從海通公司出來,車拐過幾個路口,停在了一個公園路邊。
蘇牧飛快撥了幾個電話,將剛剛記錄下來的戴主任電話,報給了其中的一個人。
姚磊那邊的追查也已經出來,把保安支出去的人叫陸軍,是個小混混,和那個保安認識。
這個陸軍似乎沒有正當工作,但奇怪的是,他雖然表現得不太寬裕,可並不缺錢的樣子。
另外他承認昨天支開了那個保安,理由是讓他幫自己通關手機遊戲裡的某個關卡,說是自己會頂替他那幾分鐘,但他咬死說雖然空間攝像頭內出現了黑衣男子的身影,但不認識此人。
姚磊還說到,段思平法醫鑒定結果已經出來,就是單純的被凶器刺殺身亡,死亡時間是淩晨四點半。
蘇牧掛上電話以後,又開始猛抽了幾口。
“能大概和我解釋一下嗎?”林宇辰側過身來對著蘇牧。
“那個戴主任在撒謊,他昨晚並不在家,嶽湖市除了昨晚淩晨三點到四點下過雨,近幾天包括今天都沒有雨,而他辦公室的角落卻放著一把雨傘。此外他今天並沒有外出,中午在辦公室叫的外賣,因為我看到了垃圾桶裡麵的一次性餐盒,所以傘也不是中午從外麵拿進來的。”
蘇牧搭了搭煙灰,繼續說道“他早上快九點直接從外麵而並非家中過來進了公司,那麼淩晨三點到早上九點這麼長的時間不在家,他到底去了哪裡?”
“也許傘是彆人的呢?”林宇辰不以為然。
“有可能,所以我還是問他要了手機號碼讓局裡去查他的行蹤,不一定會有好結果,但值得期待。不過我的直覺是,他在撒謊。”
“你怎麼知道他去醉香閣?”
“很簡單,他桌上有盒剛剛拆開的醉香閣紙巾,是在那消費後見用得不多順手拿回來的。”
“你怎麼知道醉香閣是聽戲曲的地方。”
蘇牧聳了聳肩膀“乾我們這行,對這些娛樂場所多數會留意的。”
林宇辰對這個刑警隊長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敬佩,同時也意識到,上次他問自己話,肯定早就知道自己撒了謊。
他接著好奇問道“你為什麼會對這個戴主任心生警覺,這個戴主任完全是錢立民意外叫過來的,你為什麼會突然要找他聊天?”
“哈,其實無論錢立民叫誰進來,或者他不叫人,我也會想辦法主動去拉個人過來聊聊,這樣經常會有些意外的收獲。”蘇牧咧嘴一笑“你看,我們運氣不錯,看樣子找對人了。”
林宇辰突然覺得,這個警察和原先自己的想象有些不符,對他也越來越有好感起來。
“我請你吃飯,然後找個酒店。”蘇牧說道。
“彆擠一個房間就行。”林宇辰故意說。
蘇牧笑了起來。
他自己都沒發現,麵對這個喜歡和他抬杠的男孩,他的笑容比平常多了很多。
次日上午,從嶽湖區警局審訊室出來後,蘇牧長舒了一口氣“隻剩下最後一塊沒有填上,這也是我最終想不明白的地方了。”
林宇辰看了看審訊室內的陸軍,習慣性的皺著眉頭。
兩人在辦公室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姚磊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蘇隊,在嶽湖公園的樹林中發現萬億了,但很可惜,他已經死亡多時。”
“終於要補上這最後一塊了。”蘇牧放下翹起的雙腿,整了整衣服。“我們去看看吧。”
一會後,他們到了郊外。
兩人慢步向目標走去。
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將這片小樹林籠罩在一片昏暗當中。
萬億的身體躺在樹林中一棵高大的桂花樹下,雙眼圓睜,顯示出死前的極度不甘,卻早已失去所有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