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扭頭看了看說話的路強,問他:“你認識他?”
“認識,他有名兒。在咱們這一片兒,誰不認識他呀?”
邵武笑了。“我怎麼不認識呀?
哦,路強愣了愣,然後才說道:“他出名正好是你走的這幾年。”
哼哼,邵武笑了笑,又問道:“他是乾什麼的呀?”
路強說:“蹬三輪的。”
得了。這一說倒對得上,蹬三輪的有不少都是耍橫的,從老年間也算是一個江湖。
現在還剩一個人沒挨嘴巴子,邵武看看那個不認識的人。
那人讓邵武的目光一注視,嚇得渾身一激靈,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腿上一軟坐地上了。
邵武一看搖搖頭,不再理他了,對路強說,“走吧,咱回家,姥姥的飯快做好了。”
路強皺著眉頭問:“不,不再多來幾下?”
邵武瞪了他一眼:“你去打。”
路強訕訕的笑了笑,“還是算了,咱回去吃飯。”
當邵武路過靠著牆癱坐在路邊的劉光明身邊的時候,用腳踢了踢他,“回去找劉老師趕緊告狀,讓他今天晚上去找我,我正好跟他論論理,哈。”
等兩個人進院的時候,邵武對路強說:“今兒表現還不錯,多少還算有點革命氣概。”
路強一邊腮幫子雖然又紅又腫,但是臉上的神色顯得欣喜興奮,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今兒即使你不過去,我也是打死也不改口。我這人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吃軟決不吃硬。”
邵武嗬嗬了兩聲,沒有理他,“回去想想怎麼給姥姥解釋吧,臉腫成這樣,總要有個理由吧。”
現在啊,返城的,回鄉的,待業的,亂成了一鍋粥,閒人多的很,人一閒就生事兒。
再加上回家住沒
住的地兒,大街上乾溜也被人指指點點。一摸兜比臉上都乾淨,偌大的北京城愣是沒有五尺之軀站的地兒,窩的心裡都是火。可以說是天乾物燥,但凡見個火星子立馬就是一場衝突。
心氣兒不平,再碰見處處都是不平事兒,那可不就得出事兒了。
相應的不少,走歪門邪道的人就多了。
這就是1980年呀。
小舅路強也是個人才。回家往他自己屋裡一憋,不出來了。吃飯任姥姥叫一遍兩遍就是不露頭,到最後還是讓邵武把飯給他端到了屋裡。
邵武把飯給他放到床頭桌子上,沒好氣的說:“你應該去買幾塊冰棍兒,往臉上一捂,說不定一會兒就下去了,在這裡邊躲著算老幾。”
路強正準備吃飯呢,眼中一亮,趕緊放下筷子,一把拉住了邵武的手。
“小武啊,你跟小舅最親了,去幫小舅買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