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我在百花深處》全本免費閱讀
邵武睜開眼,朝周圍看了看,才確定自己不是睡在綠皮火車上,而是躺在自己的小屋裡。
可是,耳朵邊還是火車輪子咣當咣當的響聲。
他從西藏高原知青插隊的農場返鄉,昨天到家,到現在仍然沒有從“醉氧”的狀態完全恢複過來。
一直都感覺疲倦、無力、嗜睡、胸悶、頭昏,甚至還有點輕微的肚子不舒服。
哎,真難受呀。原來上高原有“高原反應”,從高原回來竟然還有“低原反應”。
他睜著無力的眼皮子,歪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曆。
1980年8月7號,星期四,農曆六月二十七,立秋。
不對,應該再撕掉一頁。
應該是1980年8月8號,星期五。
邵武發現自己現在眼神真好,日曆上的小字竟然都能看清。不過,看著牆上這玩意兒還是不太適應,怎麼也沒有從枕頭邊摸出來手機,看看日期和時間來的便利。
唉,這年頭彆說手機了,連傳呼機都還沒有,就連打電話要胡同口小賣部大媽叫一聲都沒有呢。
雖然已經立秋了,8月份的北京城,卻正是悶熱的時候。
再加上,這一間屋子又小又矮,隻是臨時搭建的小房,八月的烈日暴曬之下,躺在這裡邊感覺彆提多酸爽了。
關鍵是沒有空調,連電扇都沒有。
邵武聽著屋外知了聲嘶力竭的叫聲,感覺身上黏膩膩的難受,卻又無力起身,隻能在心裡忍不住吐槽,叫吧叫吧,反正也叫不了幾天啦。
不是邵武不想起床,實在是被漫長的火車旅途和難受的“醉氧”反應折磨的渾身無力,打不起精神來。
他看著小窗外亮著的天色,也搞不清現在是幾點,聽著外邊院裡比較安靜,估計應該是在大家上班的時間。
自打從火車上下來,睡了這麼長時間,現在躺在床上還是在火車上晃晃蕩蕩的感覺呢。
邵武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從“醉氧”和坐火車的疲勞狀態恢複過來。
不過還好,最起碼腦子裡越來越清晰了,不再像剛剛穿越過來時的迷茫和掙紮。
當時,他隻覺得腦中記憶就像零散的拚圖一樣,混亂不堪,好長時間都搞不清,自己是誰,到底在哪兒?他隻有一片一片耐心的尋找拚接,慢慢回憶著這具身體的件件往事。
他穿越來到1980年,已經一個多月了。而這段時間,他大都是躺在病床上在昏昏沉沉中度過的。
這具身體的前身也叫邵武,今年十九歲,是77年8月北京城的最後一批的赴zang知青,在xz高原林周農場插隊。
在修建虎頭山水庫的時候,突遇山上的滾石,前身在危急時刻,把身邊的當地zang民奮力推開,而且還用身體掩護住了一名一塊插隊的女知青。
邵武自己很清楚,原來那個前身邵武,當時就沒了,隻是在腦門上留了一塊兒核桃大小的疤痕,作為了永久的紀念。
他自己就是在那個機會下穿越過來的。
穿越前他是35歲的碌碌無為國企小油條。因為個人愛好,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之外,主要副業是娛樂旅遊主播,加上兼職的撲街網絡寫手,日子過得安穩又有些許的小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