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跟上去。
池還看了他一眼:“你彆這麼隨便就答應她。”
“她雖然是個小孩,但你答應的事情要是做不到,”池還頓了一下,“他會難過很久,記得很久的。”
“我沒直接打算答應。”陸鳴說。
“今天隻是恰好有空。”大多數時候,他都很忙。
“哦。”
“你剛剛和他說了什麼?”陸鳴問。
池還看向前方正在試鑰匙的朵朵,她已經換了好幾把了。
“我和她說,櫃子裡的遊戲給她玩。”
李叔家管得嚴,限製朵朵對電子產品的使用,送朵朵來之前特意囑咐過他,於是池還把遊戲卡和遊戲機一並鎖在了櫃子裡。
池還邊走邊朝打算試另外一把鑰匙的朵朵喊:“黑色那把。”
“來幾次了,還不記得?”
朵朵哼唧了一下:“平時都是你輸密碼嘛。”
他從朵朵手裡接過鑰匙,舉著她準備試的那把鑰匙晃了晃:“機車鑰匙,這也不記得?”
“哦。”朵朵吐了下舌頭。
陸鳴聞言笑了,他走到家門口站定,卻沒有掏鑰匙。
“陸……教授。”池還的短暫猶豫好像是在糾結對陸鳴的稱呼。
“嗯?”陸鳴轉身看他。
門已經被打開,門縫內,朵朵在玄關處換鞋。
“今天,謝謝你了。”說前兩個字的時候,池還看著陸鳴的眼睛,說後幾個字時視線是落在陸鳴身後的門上。
池還有點下意識地躲避和陸鳴對視。
陸鳴輕輕笑了一下,卻沒有開口說些什麼諸如“不客氣”之類的話語,而是保持著沉默。
池還垂著眼的時候,長長的睫毛蓋下來,模糊了眼下的淚痣,顯得很乖巧。
他脖子上反射著細碎光芒的銀色項鏈、工裝褲垂落的綁帶都和“乖巧”這兩字相去甚遠,但陸鳴覺得,池還現在比他在學校看到的主席模樣要乖巧不少。
池主席,與其說是乖巧,不如說是克製與清冷更占上風。
此時此刻的池還,身上透露出來的是一種少年獨有的乖巧。這種乖巧,不管所有者如何,就算再頑劣、再酷,都會在某些時刻顯露。
池還現在就把這種乖巧攤開在陸鳴眼前,即使他撇開視線,一臉冷酷。
他們這棟樓的走廊因為特殊的構造,打開房門的時候會有絲絲的穿堂風產生。
池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