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法蘭西(2 / 2)

事實上,正是靠著這些免費的報紙和隨緣可能遇到的好心人,福貴才學會了簡單的法語和英語。

但阿德爾摩的習慣卻很特殊——他喜歡在星期六的晚上去小酒館待到深夜,再乘著月色回到營地,星期天直接睡一整天。

這個奇奇怪怪的習慣整個清掃隊都知道,但是由於阿德爾摩出身很好,據說是美利堅一個大資本家的兒子,他不但對華工充滿歧視,對其他歐洲工人也並不友好,沒人願意和阿德爾摩交流,因此也沒人詢問阿德爾摩這麼做的原因。

不過,阿德爾摩為什麼這麼做不要緊,他們隻需要知道,阿德爾摩在星期六回到營地的時候是晚上十點甚至十一點,那個時間點不但夜黑風高,而且還沒有多少人——

這簡直太適合做點什麼了。

福貴去庫房找了個麻袋——這種麻袋平日裡是用來裝沙石的,質量很不錯。而且數量很多,平日裡沒有人會專門清點這種損耗性物品,多一個少一個都不會有人發現。最重要的是,這種麻袋誰都能拿得到,沒有明確的指向性。

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好物。

當然,更重要的是,入庫清點是顧為光在做。雖然顧為光真的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但正直的人也會被騙——在福貴的三言兩語下,顧為光眯著眼打量了他許久,終於是幫福貴找了一個還沒有入庫的麻袋。

他甚至還體貼地說道:“這種麻袋很粗糙,不會留下指紋。”

福貴:“……”

福貴尬笑起來。

顧為光揮揮手轟他走:“快滾。”

就這樣,星期六的晚上,福貴趁著夜黑風高無人注意,從庫房裡順了一個麻袋出來。等他回到莫令儀精心設計好的目的地後,就看見楊順德和風寒好的差不多的趙自牧正蹲在地上吹冷風。

楊順德選的地點是一塊工地附近,這裡堆滿了修鐵路需要的鋼材和木材,高高摞起的建材配合著周邊的樹木能夠很好的隱蔽身形,在黑燈瞎火的晚上,肯定不會有人發現這裡藏著幾個彪形大漢。

福貴悄悄摸到他們身後,問:“莫令儀和王杞呢?”

“放風去了。”趙自牧小聲說,“莫令儀去看阿德爾摩什麼時候回來,王杞在觀察有沒有彆人來。”

福貴點點頭表示了解,隨即又在心裡推演了幾遍一會兒的行動,力求在一會兒的行動中速戰速決,麻袋套一下就準,他們打一頓就跑。

然而今晚也不知為何,阿德爾摩遲遲沒有來。他們都沒有手表,無法知曉準確的時間。長時間等待讓福貴不由打了個哈欠。他眨眨眼,帶著幾分迷迷糊糊的勁說:“阿德爾摩怎麼還沒有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楊順德也直撓頭:“不應該啊,現在還沒到十一點嗎?我怎麼覺得時間都過了?”

趙自牧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確定地說:“若是我沒有看錯,現在都快十二點了。”

楊順德好奇地抬頭看了看天,但除了黑漆漆的夜幕和滿天繁星之外,楊順德什麼也沒看出來。楊順德撓撓頭,問:“你這時間準嗎?”

趙自牧也不太確定:“我不是專業的,就和同學學了兩手,但經驗也不是很足。”

但此時此刻,三人都有點信趙自牧的判斷,畢竟他們等待的時間實在是有些太長了,長到不對勁,遠遠超乎他們的預料。

楊順德忍不住了:“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找莫令儀和王杞問問情況。”

楊順德摸著黑悄咪咪地離開。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這裡沒有蟬鳴和蛙聲,有的隻有不規律的風聲。周遭太過精密,這讓福貴沒忍住,又打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