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便一個個盤坐在地上,意守心田。
其中有人又說道:“這好像是那個拘魂魔道,就盤旋在這一帶,想不到他居然敢靠近鎮魔壁。”
他們很清楚,若不是自己在鎮魔壁下,即使是被提醒了,也守不住自己的魂。
趙負雲微微的皺著眉頭,伸手朝著西南方向那一片翻湧的迷霧一指,喝令道:“散!”
隨著他一聲喝令,山壁上麵似有一道雲紋一起閃動了一道光。
而那一片迷霧與風竟是飛散而去。
緊接著,一抹火光被趙負雲彈出,火光飛逝,初時極小,如螢火蟲,卻在飛的過程之中越飛越大,落在了黑暗之中的那一刹那,一點火星已經成了一顆巨大的火球。
火球驅散一片黑暗,光芒之下,看到有一列列的人站在那裡。
這一列列的人,身上衣著顯然都是修士,有些像是新死,有些則似死了很久,一眼看去,竟是有上百個。
他們像是屍傀,而中間則是站著一個手持黑幡,手搖黑鈴手上的黑幡湧起黑煞護身。
那道人手中黑鈴搖動,他則是朝著朝著天空的火球哈氣,那些屍傀一起張口吹氣,隻一刹那之間,從它們的嘴裡衝出一片黑煞,結在一起,朝著天空的火球湧去,像是鬼吹燈一樣。
這拘魂魔道名號是彆人起的,他本名遊啟,敢於來這裡自然是些自信的,而且做了不少準備,這百餘位煞屍便是他最好的助手。
這些煞屍一起吐出的煞氣,不但能夠吹滅燈火,更是能夠汙穢法器和法寶,是他與人鬥法的強大助力。
他探知清楚了,這裡的這個人修的法術是火法,有一件燈型的法寶,他覺得自己的煞屍能夠克製對方燈器法寶。
至於那一片法壁,他覺得自己隻要不靠近便沒有關係。
當然,這隻是先試探一下,反正自己進退自如。
第一次探知清楚了這個人的手段,自己再邀幾個人一起,便能夠將這個人拿下,他覺得,自己若是能夠將這個人煉成屍傀,那自己的一百零八煞屍陣便有了主屍了。
而且他覺得,這個人既然是修火法,那麼煉成了自己的煞屍之後,身中的火可以轉為幽冥鬼焰,並且可能傳度給其他的煞屍,那時候,自己的煞屍陣將脫胎換骨。
他吹出這一口氣,群屍一起吹出汙穢的煞氣。
隻見那火球被煞風一起,便似要裂開了,隻見火球仿佛受力朝上方飄起,並裂開,從中鑽出一隻三足金烏。
三足金烏鳥朝上空飛去,躲開了那一片由下而上吹來的煞風。
而這個時候,趙負雲手中在手腕一捊,手腕上那銀灰色的手鐲,便在擴大之後被他捏在了手上,隻見他朝著虛空裡一揮,那圓環便化為一道光飛逝而出。
此時遊啟仍然是皺眉,看著天空的那一隻盤旋的三足金烏鳥。
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險,猛的轉頭,手中黑幡一搖,幡布竟是快速的漲大,便要化為一片虛幻的黑色天空,遮擋自己的頭頂。
然而天空的三足金烏鳥此時卻突然衝了下來,落在黑幡上,黑幡化所化的天幕瞬間被灼出了一個洞來,隨之一道銀灰色的環光便鑽了進去。
遊啟的眼中隻看到了一抹光圈出現在自己的眼中,隨之頭上一震,耳中嗡響,緊接著其他的一切便不知道了。
因為他看不到自己的整個頭顱,被銀灰色的環光撞擊的那一刹那,已經碎成爛西瓜一樣。
而那圓環在擊打在遊啟頭上的那一刻,竟像是彈了起來,圓環彈在了彆的屍傀身上,那屍傀竟是崩散,一隻一隻的,沒有一隻能夠承受得了一擊,都在圓環之下崩散。
同時,那火光照耀了進來,火光照在這些屍傀身上,立即燃燒了起來。
趙負雲伸手一招,那銀灰圓環便已經飛了回來,套在了他的手上,緊接著,又見他伸手指在虛空裡一劃一勾,便有火光卷起遊啟身邊的黑幡與那一枚黑鈴,朝著他飛來。
山下的人看到趙負雲這輕鬆的便將那拘魂魔道給殺了,一個個心中驚歎無比。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趙負雲便當是如此厲
害。
如此趙負雲想通過講法釋道,而與營寨之中做交易,便更容易了些——
荀蘭茵此時就在鎮海閣。
她來這裡有兩件事要做,一件便是因為天都山與鎮海閣之間也有契約,在鎮海閣需要的時候,天都山必須常駐一位金丹修士在鎮海閣。
真正了解的人都知道,在大周境內三個勢力是超然的,一個是天都山,一個是赤炎神教,一個鎮海閣。
三者之間仿佛成一個三角形一樣釘在大周國上的版圖上。
隻是現在,三個勢力已經有一個暗淡崩解了。
荀蘭茵來這鎮海閣的第二個目的,便是要以這一片蒼海的法韻祭煉自己的玄陰靈珠,從而讓自己的玄陰靈珠更上層樓。
不過,自從她到來之後,卻總有人以各種原因來拜訪她。
這讓她有些不厭其煩了。
當然,那些拜訪,她都拒絕了,但是總有些人的拜訪不好拒絕。
尤其鎮海閣閣主的第七子——海川。
他以商議淨海為名,請荀蘭茵前來商議,可是到了之後,卻是個宴會。
燈火搖曳。
荀蘭茵戴紅冠,穿黑袍坐在那裡,白皙的鵝蛋臉,丹鳳眼,端著桌上的茶緩緩的飲了一口。
這宴廳之中,每一人一張小桌,上桌之後是蒲團和矮凳,大家都是跪坐在那裡。
荀蘭茵像是一朵盛開的黑牡丹,耳中聽著大家的恭維,隨口應付著,冷冷清清,像是山壁上盛開的花,隻可遠觀,而無法走近。
這時,有人說道:“聽聞荀真人在天都山之中,不僅姿容絕世,修行天賦絕佳,就連鬥法亦是出類拔萃。”
荀蘭茵白皙的手指,捏著青玉茶杯,微微側頭看這個說話之人。
她記得海川介紹過,說這位是海外散修,亦是金丹修為。
大家都看著聽著。
隻聽荀蘭茵說道:“確有人如此言語,你待如何?”
屋內刹那之間,針落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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