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需要時間。
“在下初臨寶地,未曾有得罪,不知水君何以襲擾?”火巨人身上發出聲音。
趙負雲心中當然知道怎麼回事,但卻裝著不知道的問道。
“你占我建廟之地,還說沒有得罪我?”水巨人亦是說道。
“哦,原來水君欲建廟宇啊,可為何要建在那種地方,何不在湖邊,擇一好地建廟,如此也方便往來祭拜,必定香火鼎盛,水君亦能早享香火。”火焰巨人說道。
水巨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願意幫我建廟?”
“當然,不過,需要一點點的時間。”火焰巨人說道。
“要多久?”水巨人問道。
“大概半個月吧,半個月之後他便幫你建廟。”火巨人說道。
“半個月是多久?”水巨人理直氣壯的問道。
火巨人沉默了一下,說道:“水君不知天時,渾沌度日,卻知建廟聚香火,當真是世間少見。”
“哈哈,你這人雖然長的刺眼,但也算是知道些東西,本君建廟,自然是為了早日化神做準備,哈哈……”水巨大化生出一張巨口,仰天大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恭喜恭喜,預祝水君化神可期。”火焰巨人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便說定了,半月之後,我來為水君建廟,這些日子,我要在洞中做些準備。”
“好,一言為定,你若是敢騙我,我便讓伱不得安寧,將所有來這附近采藥的人都吞入湖中吃掉。”水怪似乎也覺得威脅趙負雲不夠力量,便加了後麵那一句。
趙負雲卻是惶恐般的說道:“水君還請息怒,在下一定儘心儘力,早日建成水君廟。”
他說完,火焰慢慢的落下去,沿岸燃燒的火焰,也似沒有可焚燒的東西,在一陣風中迅速的熄滅,隻留下一片黑灰在地。
“哼,你最好快點。”水怪得意洋洋的興了一陣浪,攪得水波拍岸,魚蝦翻湧,迷霧騰騰。
趙負雲的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心中沉思著。
這個水怪可能有些來曆,要不然的話,不會知道建廟享香火助修行的事,隻是趙負雲卻也覺得,他雖然有些來曆,卻也不多。
智慧不高,像極了沒讀過書的樣子。
這樣的水怪,蠻橫霸道,但也好騙啊。
隻需要擺下一個法壇,將他的神魂拘來,然後煉燒,對方的驅殼肉身便很快會從水底浮起來。
這些看似簡單,說起來更是簡單,但是做起來卻不容易。
什麼樣的法壇能夠將對方的神魂拘來呢?要知道,這可是媲美紫府,差不多要結金丹的水妖。
其身中精、氣、神三寶隻差一步便要融煉在一起,成就金丹了。
這就需要借助於法壇的力量了。
據趙負雲所知,法壇的最高境界,是以大地為壇,祭告蒼天,向蒼天借法,是可以拘拿、敕封、刑殺、召令,都是可以的,而這個過程,隻需要知道對方的身份名字便可,而不需要有對方氣息的物件。
這種,是趙負雲向往的,不過,趙負雲現在還做不到,他甚至覺得,當今天下沒有人可以做到,要不然的話,當年那秋潭山又怎麼會覆滅。
就是因為天亂了。
天是什麼樣子,什麼樣的又叫天亂了呢?
未入紫府之時,雖讀了很多關於陰陽、五行、四時節令的書,也有了一定的理解,但是親身體會的不多。
而在紫府之後,便有了一些體會,尤其是到了這黑夜與白天的邊界線上,他便真切的感覺,陰陽的錯亂。
黑夜與白天居然同時出現在了一片天空裡。
這裡五行、四季更是混亂。
既然陰陽無序,四時不顯,那麼便是天亂了,如此,又如何向天借法代行天意呢?
祭天,又祭的是誰呢?
這種最高境界的法壇無法擺下,但是法壇本就是有替代物的。
他要建立自己的道場,就是為了替代‘天’和‘地’的存在。
在自己的道場裡,自己就是天,就是主宰。
他目前有赤炎神燈一盞,攝風葫蘆一個,青玉梧桐枝一根,泰嶽鎮神鎮一枚,炎魔神像一座,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法器先擺一邊。
他要以赤炎神燈為根本,建立一個可煉燒妖魔的法壇。
要煉燒妖魔,首先得將妖魔拘過來,而他想將炎魔神像做為刑捕者來用。
炎魔神像能不能夠將妖魔拘拿來呢?這既要看這個法壇的力量,又要看它本身的能力。
所以趙負雲決定,讓炎魔神像能夠配上泰嶽鎮神印,對妖魔有著鎮壓威懾,不敢反抗。
又配上攝負葫蘆,直接攝拿對方。
他在想那青玉梧桐枝是不是也重新祭煉一下。
這些東西倒是早就想好了的,這幾天他在符紙上畫的則是法壇。
因為法壇的力量根源並不僅是來自於修士本身,還來自於天地,而在這天地之中,也需要尋找到一個錨點,不能夠憑空而生,得抓住天地之意的某種可把握的東西。
他看的關於秋潭山壇法的書中,其中有說,秋潭山的壇法的根本力量,就是來自於一座深潭。
那一座深潭,即使是秋潭山中的那一座,也是存在於天地陰陽之中的一座無形的靈潭。
他們認為,那靈潭之中有著無儘的力量與神秘,隻要觀想出那一座靈潭,便可以得了秋潭山的根本法。
所以,秋潭山的法壇最重要鎮物,便是井形的鎮器,若是沒有鎮物,那麼也會尋一口老井,在井邊起壇作法,有記載,在秋潭山的人於井邊起壇之後,那原本並無多少神奇的井,居然會不斷的冒出種種神異的東西,將要拘的靈拘到井中。
然後秋潭山的人便會封住井,並將之封殺於井中,當然,從此這井便不能夠再吃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