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負雲回到了離火殿之中。
他在金靈那裡,留下的信息是。
可講‘赤炎神法’,可講《無始道經》。
他自己修的《太虛無劫真經》,是沒有辦法講的,他自認為自己尚且修的還不夠。
不過,他相信,沒有人會選自己來學習《無始道經》,這是從修行開始,在下院之中才會需要學的,到了上院,已經完全不需要學了。
而真正修行火法的,必定繞不過‘赤炎神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從赤炎神君出現之後,便相當於火法的進階法。
他在自己的離火殿之中,對於煉寶的心思,不再那麼迫切之後,他開始在心中反複誦讀《太虛無劫真經》,另外又修習那個自己大姨留給自己的《諸天敕令秘言》。
他的‘太虛敕令’和‘赤炎敕令’就是從中悟出來的。
以他現在的境界,讀《諸天敕令秘言》,卻覺得剛剛好,以前讀之有些不明白地方,現在再看一遍,卻會豁然開朗。
思想上的領悟,身中的法念便瞬間與天地勾連在一起,然後隨著他練習幾遍,一道‘敕令秘言’便成了。
當他心中法意醞釀的濃鬱之後,敕令便可越來簡略。
尤其是那些在他的符籙之中形成了法意,他便可一念而成敕令。
當然,隨著他的練習這種敕令,那麼他身中的對於法意的感悟也就越深了。
他的法術,快速的豐富起來。
至於那一冊從幽獄之中獲得玉書,在他靜下來看時,卻發現原本湧入腦海之中的那些文字都消失了,不記得了。
再去感觸,想要領悟其中的六欲禁法,卻發現很吃力。
於是他放棄了,知道自己現在強求去領悟,可能能夠獲得一些,但是卻是事倍功半,不如將現在能夠修的法都修行,融會貫通,到時自己對於很多東西的理解提升了,境界上去了,再去修習那個六欲禁法,便會輕鬆很多。
在這修法的同時,他又將那人從蛇妖隨風道人那裡,得來的黃皮葫蘆重新祭煉了,花時間洗去上麵蛇妖的法力。
這一個葫蘆,是一件可以收攝肉身神魂的法寶。
其中葫蘆之中,被煉入了一道惡風,人被收進去之後,被那惡風一吹,便神迷竅閉,多吹一會兒,便會魂飛魄散。
當然,也可以釋放出其中的惡風來傷敵,但不如收進去那般保險。
而且,若是釋放出來用的話,那麼其中的惡風是用一次少一次,想要使葫蘆之中的惡風保持充盈,那麼就需要不斷的收攝風煞進去。
趙負雲自己不修風法,當然不願意去攝風煞,他一時也找不到什麼風煞之地。
所以隻是簡單的祭煉一番。
不過,在他看到自己放在角落的那炎魔神像之時,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當然,這個想法隻是一個念頭而已。
他又看到了自己,寶囊之中放了許久的一根青桐枝。
這亦是法寶級數的東西。
他想到了,荀蘭茵那一枚玄陰珠,還有自己的那一枚玄姹珠。
玄姹珠,可以煉就第二元神,是好寶物,可是現在他用不上,他的元神都沒有凝煉。
隻有等到金丹之後,才可以做初步的祭煉。
金丹締結之後,便是身中精氣神渾然一體,有了質變。
如此,他的法念,有了一個質變,便可以分出一點,注入玄姹珠之中孕育,孕育出第二元神來。
在趙負雲看過荀蘭茵紅的那一本祭煉第二元神的法門之後,他知道,玄姹珠可以說相當於一個‘卵子’,而趙負雲現在的一點法念,便相當於‘精子’,兩者一結合,便締結新的元神,所以稱為第二元神,有著許多妙用。
而現在趙負雲沒有結金丹,法力沒有蛻變,法力便沒有那種活力,無法讓玄姹珠孕育出‘元神’來,不過,這種祭煉方式,要很久才能夠化生第二元神,前期隻能夠當一件法寶
用。
當然,還有另一種用法,那便是在自己化生元嬰之後,元嬰出遊之時,以玄姹珠為身體,如此,便無懼汙穢傷害。
不過,這都是比較遠的事情。
而趙負雲在看到株青玉梧桐枝之後,他卻是想著,是否可以與自己的赤炎神融煉到一起去。
他想要將這青玉梧桐枝做燈心。
不過,他也擔心,會毀了自己的燈,所以他決定找個時間去問問荀蘭茵。
就在他每日修法,讀經,琢磨煉寶的過程之中。
三個月之後。
離火殿外,有一隻金色的鳥飛了進來。
那鳥是金色鳳鳥,像剪出來的窗花,看上去很假,卻又在空中飛著,它的手嘴裡銜著著一封信。
落在趙負雲的麵前。
趙負雲伸手拉過。
拆開,裡麵寫的是關於他道課的時間安排,以及報他課上院弟子名單。
他一眼掃過那些名字,卻有一個意外的名字。
梁繼道。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他的記憶之中,梁繼道是梁道子的哥哥過繼給他當兒子,這麼多年,他的年紀可不小了。
除此之外,便沒有一個認識或者熟悉的。
這也不奇怪,他認識的人都是同輩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山中無歲月,外麵卻幾乎是換了兩三代人了。
時間是,明天辰時。
課程是赤炎神法。
那金色剪紙般的鳳鳥飛走之後,趙負雲在心中,又梳理了一番自己要講的東西。
但是也沒有完全的定下來,因為明天還需要確定一下,來聽講法的上院弟子到底都處於什麼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