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負雲三人在一座小屋子裡。
這小屋是在原本的莊園基礎上麵重建起來的。
是用來給探索幽獄的人休息的。
這裡座小屋之中的牆壁上的很多磚頭,都刻著一些辟邪驅魔的法咒,或者是一些神像圖案。
“在這幽獄之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看著趙負雲在那看著牆壁上的圖案,荊菁在旁邊解釋道:“每個入住這裡的人,都儘可能的留下自己所會的“辟邪驅魔”的東西,加固著這個安全的小屋。”
“是個不錯的規矩。”趙負雲淡淡的說道。
趙負雲將些磚頭上麵刻著的各種法咒、符紋、畫像都看了個遍,發現幾麵牆壁上麵,都已經被刻畫的差不多了,有些已經失去了法意,有些法意暗淡,當然也有的仍然法意濃烈。
即使是那些已經失散了法意的地方,也沒有人會去抹除。
趙負雲在屋子中間,楊小蛾則站在一個麵牆壁前看著一副畫。
那副畫並不大,像是某個人,以紅色的顏料,信手塗鴉而成的一個女神畫像,畫像的一隻手伸了出來。
趙負雲能夠感覺到那畫上的法意凝固,不像彆的那樣,已經有衰敗枯散,他明白,這畫應該是新近所畫的。
“這是師父畫的。”
楊小蛾突然開口,讓趙負雲立即認出,那是羲和神女的畫像。
“整個洛都,隻有我們霞光廟裡奉祭的是羲和神女。”楊小蛾認真的說道。
“楊姨來過這裡。”荊菁眼神一亮:“這畫會不會指明了方向,楊姨是不是在告訴我們,她往那個方向而去了。”
“可是那個方向並不是,師父她離開之時所說的骸骨長廊方向。”楊小蛾說道。
“幽獄之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也許遇上了突發情況,不得不改變方向,也有可能,楊姨一開始獲得路線就不是真實的路線消息。”荊菁說道。
趙負雲覺得荊菁說的挺有道理。
不過,他並沒有太在意,而是突然閉上了眼睛,手指在眉心不斷的揉捏,他的指間有一點火焰出現,卻又被手指不斷的揉捏著,慢慢的褪去了原本的紅色,成了金色。
而色澤也越來越凝實,越來越純厚,光芒也越來越刺眼。
不知為什麼,楊小蛾與荊菁兩人覺得,趙負雲的手指有一隻金色的鳥在振翅欲飛,隻是卻又被趙負雲手指捏住了。
就在這時,隻見趙負雲朝著前方彈出,一點金色的陽光飛逝而出,在飛出的過程之中,兩人都仿佛看到了一隻金色的鳥飛過虛空,撲在那牆壁上。
所在的方位,竟是羲和神女的手背上方。
這讓兩人覺得,這一隻神鳥想要落在神女的手背上。
但是當金光消失之後,她們卻又看到,那牆壁上並沒有神鳥,隻有一團黑色,那黑色像是被熏黑的煙漬,隱約能夠看到像是一隻振翼的飛鳥圖案。
同時,她們覺得,那團黑色,與那神女的畫像,完美的契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副神女棲鳥圖。
趙負雲覺得很不錯,一個人的法意,自然要做到純粹,做到鋒芒畢露,但是能夠做到潤物無聲,與同屬性的法意,隨時都能夠相合,那也是一種難得的境界。
三人在這屋裡盤膝而坐,已經決定按照那神女像指的方向而去。
但也決定在這裡休息一下,這一次大家在黑暗之中走了這麼久,心神也已經有些疲累了。
三人打坐養神。
荊菁在入定之後,竟是覺得,自己像是身處於一片陽光裡,陽光高高在上,驅散了黑暗,讓人安心。
而楊小蛾則是覺得,有陽光不斷的照入自己的心間,不斷驅散了自己的疲憊,反而讓自己能夠感受到那陽光裡的法意,給予自己一種開悟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
時光在流逝。
而黑暗之中,有人在快速的靠近。
“前麵有火光,大家注意。”
一支附近在‘安全屋’外麵裡許之處停了一下,又快速的靠近,然後前麵探路的人,在三十步之處又停了下來,朝身後打出安全的手勢之後,後麵的大隊才上前來。
其中心之處,有一個老者,一個持燈籠的紅袍,一個彩衣
女子,還有一個腰紮黃綢帶的青年。
他們走近之時,趙負雲早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起身,來到安全屋的門口,顯露身形。
他往那裡一站,這安全屋之中,那似有若無的火光,隨著他而集中到了門口來。
於是,那一個持燈籠的紅袍人立即上前兩步,說道:“不知哪派教友在此,老陽,東方旭有禮了。”
他說到‘老陽’之時,便行了一個赤炎神教的教禮,不過,這一次趙負雲沒有回禮,因為楊小蛾已經來到了身後,他退了一步,楊小蛾上前,還禮。
“羲和,楊小蛾,見過師兄。”
那個東方旭顯然不知道楊小蛾,不過,楊小蛾身上那同源赤炎火性,卻是做不得假的。
他旁邊的那位老者卻上前道:“可是霞光廟楊廟祝的弟子?”
“正是。”楊小蛾再行禮道。
“你怎麼沒在鄭驥的隊伍之中?”老者再一次的問道。
從這個問話,趙負雲他們便知道,這位老者一定是洛都幾大家族的人,要不然不會這樣問。
楊小蛾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旁邊的荊菁解圍道:“因為我們是來專門尋找楊廟祝的。”
那一個腰係黃綢帶的人來到他的身邊,低聲朝他說著什麼,顯然是在介紹著荊菁的身份。
老者卻是沒有追問了,而是說道:“年輕人行事不講規矩,那可是容易得罪人的。”
楊小蛾沒有接話,隻是低頭行了一禮,荊菁也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低頭,隻有趙負雲站在那裡,打量著對方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