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熠明撚隨手撚滅煙,麵色陰沉,“讓李藝滾過來。”
幾乎和兩年前一模一樣的場景瘋狂刺激著喬晏的神經,絕望與無力感深深地蔓延上來,全憑著意誌力才沒因為腿軟倒下。
一轉彎,喬晏先是看到了坐立不安的錢銳,心唰地涼了半截,而後是手術室外刺目的紅燈。
窗外的暴雨愈發凶狠,一切都和兩年前那場手術如出一轍,喬晏雙目赤紅,用最後的力氣扶住了牆,慢慢地走過去。
“哥。”
喬晏的聲音嘶啞得像是剛抽完了一整包煙,哪怕隻是發出了一個單音節,也藏不住苦澀與哽咽。
錢銳還穿著西裝,聽見聲音後抬起頭來,遙遙和喬晏對視,眼裡全是無奈與悲傷。
在格外壓抑的氣氛之中,楊遠緩緩舒出一口氣,將手裡的紙遞了過去,“梁醫生說,喬總晚上心跳驟停,血壓血氧極速下降,已經下了一次病危通知書,喬先生,你務必做好心理準備。”
明明輕到完全沒有重量,喬晏卻險些沒有接住,好不容易才沉下氣去看。
黑紙白字格外冷硬,字裡行間哪怕用詞委婉,也掩蓋不住殘酷的事實。
左下角家屬簽字後麵,跟著三個筆鋒有力的字:江熠明
兩年前,手術知情同意書擺在眼前,喬晏雙手顫抖得根本簽不了字,直到被溫熱而堅定手握住,才勉強簽了下去。
而現在,江熠明替他簽下了這個字。
喬晏的情緒在即將崩潰的邊緣,整個人都在控製不住地小幅度哆嗦著,像是置身於隨時會被吞沒的孤島。
下一秒,帶著餘溫的外套忽然籠罩了上來,一隻手穩穩地扶住他的側腰,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會沒事的。”
喬晏眼眶通紅地側過頭,紅光同樣打在江熠明臉上,眼底卻是少見的平靜與溫和,甚至還藏著些不易察覺的安撫,幾乎和兩年前那個江熠明重疊在一起。
正是這樣寡言而無聲陪伴的江熠明,給了喬晏抓住光的錯覺,兩年前的喬晏幾乎立刻撲進了江熠明的懷裡,不顧對方僵硬片刻的反應,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兩年後的喬晏,隻是側過頭,鼻尖一酸,猝不及防地落下兩滴眼淚,正好落在了江熠明的虎口。
緊接著,他就被江熠明輕輕一攬,擁入懷裡。
喬晏的瞳孔倏然一縮,隨即慢慢閉上眼,試探著一點點將臉貼近,直到對方強勁有力的心跳砸得他鼓膜生疼。
此刻的喬晏的確需要一個擁抱,哪怕這個擁抱來自於江熠明,是比煙花還要短暫易逝的存在。
窗外的雨依舊不止不休,仿佛要把整座城市淹了一般,悶雷滾滾掩蓋住了喬晏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抽泣,很快在深色布料上洇開一小片水漬。
哪怕是十八歲一夜遭受那麼重大的變故,喬晏也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錢銳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正要上前,被楊遠攔住,半警告半提醒地用口型說:“彆過去。”
幾乎同樣的事情,江熠明在十幾歲的時候經曆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