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他們並沒有同床共枕,江熠明直接去了另一間主臥,喬晏也沒躺在那張布滿狼藉的床上,下樓去客房睡了。
轉天,當喬晏被八點的鬨鈴強行喚醒時,正好看見駛出彆墅的那輛邁巴赫,江熠明走了。
喬晏低下頭自嘲地笑笑,江熠明留不留下,好像根本沒有任何區彆。
收拾好下樓時,李藝已經在客廳裡等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喬晏:“早啊,我來的時候看到江總的車離開,江總…昨晚留在這裡了?”
這問題有些過界,喬晏微微一皺眉:“怎麼了?”
“沒事沒事。”李藝留心著喬晏的反應,聞言連忙擺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
“李藝。”喬晏喊住他,“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支支吾吾。”
李藝向來不把喬晏放在心上,可自從那天婚宴過後,喬晏的態度就越發強硬起來,對他的工作要求也愈發嚴格。
雖然不服,但李藝不敢明麵和他作對,聽見這話後扯出個格外勉強的笑容:“最近外麵都傳瘋了,你一點也沒聽說嗎?”
喬晏不吭聲,李藝又繼續添油加醋:“都在說江總在找新的情人,在昨天的酒會上當眾讓楊助收了整整一遝名片,我擔心你…”
“你是在擔心我,還是在遺憾沒能像那些人一樣把名片塞給他?”
喬晏語氣格外平淡,說完就徑自上了車,李藝有種被看穿了的窘迫,直到喬晏坐進車裡才頗為不甘心地掃視一圈。
如果不是攀附著江熠明這顆大樹,絕對過不上這麼好的生活,更拿不到源源不斷的資源…
就憑他那張臉。
李藝死死咬住後槽牙,直到林管家拿著打包好的早飯過來,他才收斂神色中的不滿,匆匆道了聲謝,快步上車。
後排的喬晏正專注地翻看著手裡的劇本,一隻手時不時在紙上寫寫畫畫,似乎完全沒把他剛剛故意說的那一番話放進心裡。
直到到達目的地,喬晏才終於放下手中的劇本:“今天上午我跟劇組的車轉場,彆再跑錯地方了。”
“是,是。”李藝連聲應道。
李藝這個助理當得並不稱職,基本從不跟著喬晏進片場,其他演員都有三四個人圍著忙前忙後的,隻有喬晏總是一個人,連拿盒飯都是自己。
有時候有其他人看不下去了問起,喬晏也隻是笑笑:“這些小事,我自己可以做的。”身上沒有半點明星的架子。
李藝應下,實則完全沒放在心上,也就沒能注意到低下頭的喬晏很輕地舒出一口氣。
跟劇組的車轉場,是喬晏為數不多能短暫脫離江熠明控製的時刻。
連軸轉的工作人員沒精力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他,也不用擔心一抬頭就對上司機警惕的目光,他可以安靜地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享受短暫而又虛無的自由。
婚禮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天,梁文安依舊毫無動靜,每天喬晏都會默念一遍那串號碼,可卻比誰都更沉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