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江熠明的大伯江子琛,都知道他與江老太太關係最親近,他說什麼,就是江老太太想說什麼。
聲音不算大,但一開口大半個宴會廳都安靜下來,遠處窸窸窣窣傳來幾聲議論,剛剛整理好衣服回來的謝言正好聽見,等著看喬晏的好戲。
“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情人,來參加我們語宸的婚禮,好像不太合適吧?”
這時霍至鳴那邊的交談也停了下來,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喬晏。
雖然二人對外隱瞞了他們的婚姻關係,但江老太太和江子琛一定知道他們是合法夫夫,說這一番話,完全是為了羞辱他,甚至是為了羞辱江熠明。
堂堂江氏集團的掌權人,找了個名不見經傳的男戲子當情人,就算再怎麼容貌傾城,也免不了受人議論。
喬晏霎時處在風暴中心,卻沒有顯露出些許局促與不安,隻是微微低下頭,後頸線條繃出很好看的弧度。
修長白皙的手指抽出一張邀請函,直接遞到了對方麵前,語氣不卑不亢:“參加婚宴的喬晏,是語宸的朋友。”
不是江熠明的情人。
這句潛台詞眾人都聽得出來,霍至鳴撥開圍著他的人,朝這邊走了兩步,正想問什麼,聽到騷動趕過來的江語宸慌忙解釋:“奶奶,大伯,喬晏是我關係很好的朋友……”
“語宸,不管他是你的誰,他的身份出現在這裡就是不合適,你就算不顧自己,也要考慮到我們江家的麵子!”
霍至鳴皺著眉頭走過來,目光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喬晏一番,嘴上卻問著:“語宸,這是怎麼回事?”
“我…”江語宸徒勞地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是我們江家的家事,霍先生見笑了,貴子與語宸的婚禮是大事,還是不要讓一些隨便的人參加比較好。喬晏,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請你自便吧。”
喬晏下意識看向霍至鳴,對上後者質疑的目光後心裡一緊,慌忙垂下眼睛。
他早已經習慣了圈內圈外對自己的冷眼與嘲笑,也習慣性地無視眾人的異樣的目光。
可霍至鳴是他學生時期就格外敬重的老師,和其他人不一樣。
喬晏深呼吸一口氣,儘量保持著語氣的平穩與冷靜,眼神卻控製不住的堅毅,格外清晰的咬字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他說:“您好像沒有資格用流言蜚語來定義一個人。”
話音剛落,江子琛意欲發作,可忽然唰地變了臉色,喬晏不明所以,剛想轉頭去看,周身忽而被一股熟悉的冷峻氣息籠罩。
他向後一退,直直撞入了寬闊而堅實的胸膛,下一秒,腰被一隻大手輕輕握住,耳畔響起與掌心的溫熱大相徑庭的冰涼聲線:“什麼時候,江家的家事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江熠明難得梳著三七分,比平時多了幾分張揚的野性,寒冰般的視線掃過江子琛,而後輕飄飄地落在江老太太身上:“我聽說梁家有人養了隻瘋狗,不牽繩亂咬人,讓人亂棍打死了,看來江董事長還沒聽說這件事啊。”
他意有所指,江子琛和江老太太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但誰也沒敢反駁。
踏進宴會廳的那一刻起,江熠明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