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本來是他的私事,可誰知不久前崔妙妙找上剛升任主任的他,竟以這件事為要挾,要常立德幫她一個忙。
常立德想要拒絕,但崔妙妙手裡的證據太過完全。
那女人是個omega,頸後的腺體裡還殘存著完全標記的alpha的信息素,她的去世很大一部分是由於伴侶的信息素缺失。崔妙妙不知道從哪搞來了屍檢報告,這讓常立德一時間嚇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這樣的行徑在聯盟可是大罪,更何況他曾遺棄過自己的孩子,隻要這些信息被曝光,不要說他辛辛苦苦奮鬥了半輩子的工作能不能保住,最起碼幾年的牢飯是難逃的。
崔妙妙抓住了他的命根,常立德最終選擇屈服,依照對方的命令行事。至於崔妙妙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也不清楚。
聽完這部分隱情,雲泆陷入沉思。
常立德說的十有八九是真話,但整件事情仍有許多疑點。
譬如崔妙妙一個小護士為什麼非要置程風於死地,她背後的人是誰?以及為什麼程風會被準確地送到117院,當時情況混亂,是誰提交的申請,又是什麼人通過的審批?
後者暫時來不及查證,雲泆決定馬上去見見崔妙妙。
可誰知下一秒隔壁房間就響起一聲尖叫,雲泆太陽穴一跳,感覺不妙,馬上推門衝出去。
對麵的警員一臉驚惶地迎麵跑來,他大喘氣撐著膝蓋,話都說不利索,一開口卻讓所有人心頭一震。
“崔、崔妙妙,死了!”
雲泆臉色一變,他和聞牧遠對視一眼,打開了隔壁審訊室的門。
門裡的景象實在是出乎意料,所有後來趕到的人都匆匆止住腳步,脾胃翻騰,忍不住地犯惡心。
崔妙妙,或許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一個人,靜靜地立在椅子上。
她脖子以上的部分全部消失,脖子以下的身體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惡臭,她的血液不是正常的紅色,反而被一種詭異的綠取而代之。
雲泆眉頭緊皺,他立馬合上審訊室的門,讓大家捂住口鼻,儘量不要聞裡麵的氣體。
眾人退出來,聞牧遠神色不明,厲聲問負責這個審訊室的警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負責看守的人也被嚇得不輕,他仔細回憶著剛才事情的全過程,哆哆嗦嗦地複述出來。
因為雲泆他們先從常立德下刀,所以崔妙妙這邊的審問工作就暫時停止了,隻等著那邊出消息再繼續。
三個警官坐在審訊室外盯著監視器,一個在室內貼身看管,以防她做出什麼自殘的舉動。
可這姑娘奇怪得很,其他人被警方這麼嚴密監管,就算不慌神也會有很大的心理壓力。
這些壓力會表現為眼神、動作的不自然,最起碼他們坐在審訊室的凳子上時會顯得焦慮不安。
可她不一樣,她一直朝著正前方微笑,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沒有變過,生硬可怕地像個機器人。
警署審訊室的玻璃都是單向的,按理說崔妙妙不可能看得見對麵的人,可她的眼神太過堅定了,以至於有些滲人。
外頭的幾個警員也算是見多識廣,但被這樣的眼神一成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