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用過的盤子放進洗碗機後晚飯也就結束了,剛回首都雲泆還有些事要處理,起身去了書房。
見雲泆不在外麵,聞牧遠之前壓下的想法又冒出頭來。
他腳步輕盈地上了三樓,那裡的燈開關都裝在樓梯轉角。打開燈,就像歌舞劇拉開帷幕一樣,三樓的擺設也亮堂堂地出現在聞牧遠麵前。
久未有人探訪的閣樓空氣中彌漫著灰塵的味道,但裡麵擺放的那些桌子卻被人細心地套上了保護套。
聞牧遠放輕了呼吸,他走近,動作小心地掀開了保護套。這下麵是一張很大的木桌子,桌子下麵還塞著幾個小凳子,這裡的主人將它們保存得很好,哪怕過去這麼多年,他們仍和聞牧遠記憶中的一摸一樣的。
聞牧遠放下保護套,走到屋子的邊緣,那裡立著一個書架。當年書架是和桌子一起送過來的,因為怕小孩子打鬨的時候會受傷,原本裝外麵防塵的玻璃櫃門在雲泆的要求下換成了木頭的。
小時候總覺得這個書架很高大,當時站在書架前似乎隻能勉強夠到第三層,而現在高大的alpha站在同樣的位置,卻可以輕而易舉地看見最高層。
聞牧遠打開沒有上鎖的門,每層裡麵都放著許多花花綠綠的書,這都是些聯盟幼兒園和小學會用的書本,每一個接受過初等教育的孩童都看過,當時還是雲泆四處搜集來的。
目光在這些書本上逐一掃過,最後落在一本熟悉的繪本上,那繪本看起來有點年頭了,連書脊上都有破損,聞牧遠把他拿起來輕輕地翻看。
那書裡有一頁上原本有人用簡筆畫畫了一隻鳥,後來又被塗黑了,旁邊猛然多出一條黑蛇。看起來很像小孩子和玩伴的鬥氣之作。
聞牧遠看著那稚嫩的塗鴉,思緒穿梭回到了多年前,那時他還不稱呼雲泆為“將軍”或是“您”,那時連形態都管不住的他每天跟在雲泆身後叫著“雲老師”,像個怎麼都甩不掉的小尾巴,粘人得很。
思緒回籠,聞牧遠把一切都放歸原位,他熄了燈走下樓,路過書房時發現門沒關,雲泆正坐在書桌前看北境傳來的文件。
晚上的光線比不上白天,他又不喜歡太過明亮的燈,因為覺得晃眼。現在不知從哪找了一幅電子眼鏡,專門用來看文件。
眼鏡黑色的的發出器被他彆在耳後,虛擬的投影構成鏡片供雲泆使用,看起來和無框眼鏡沒什麼分彆。
聞牧遠覺得雲泆怎麼看都很好看。他笑的時候溫柔,指揮戰鬥的時候嚴肅淩厲,犯困時也會像其他人一樣懵然,而現在戴上眼鏡看文件的樣子又不經意間顯出幾分清冷。
許是察覺外麵有人在看著他,雲泆側頭,他的麵容被籠罩在柔和的黃光中,眼神在聞牧遠身上落了一瞬後又移了回來。
他翻閱著文件說:“我可能還要一會,你要是困的話就先睡吧。”
聞牧遠說好,然後就走開了。
過了一會他又回了書房,給雲泆拿來一碟水果。鬆柏在暗中慢慢靠近,隨後整個包裹住了雲泆的腺體。
聞牧遠把盤子放到桌麵上,釋放出充足的信息素後問:“這裡有可以訓練的地方嗎。”
軍用訓練室在一個軍官家裡很常見,這是聯盟軍方允許且鼓勵的。不過這房子以前是單純用來居住的,所以在聞牧遠的記憶裡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