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尾巴(2 / 2)

他一說到喜歡,聞牧遠的頭就抬了起來,眼睛都亮了幾分,剛才的頹然一掃而空。

“我記得你小時候的尾巴很黑很細,當時你收不回去還急得哭了出來。”雲泆靠在車座上回憶著,“之前我從昏迷中醒過來,看到床頭的黑蛇就覺得很熟悉,後來他們告訴我是你,我還覺得不可置信。”

“當年的小蛇竟然長這麼大了,這些年你一直在南境,我們好像沒見過幾麵。”雲泆說著沒忍住摸了摸聞牧遠的頭,他的頭發短,有些紮手,此時旁邊的耳朵更是紅得滴血。

“我……您,”聞牧不知如何開口,“我還以為您已經不記得我了。”他的眼神閃躲,不敢直視雲泆帶著笑意的眼睛。

他們其實有很多見麵的機會。雲泆每年都會到南境來視察或是交流,但大多數時候聞牧遠都在外出任務。

那些任務危險又保密,他消失個十天半個月在軍隊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每次當他回到軍營,可能隻有空遠遠看那個人一眼,或者乾脆見不到。

聞牧遠不後悔,從他想站在雲泆身邊那天起,就注定了要舍棄一些東西。上天似乎也垂憐他,兜兜轉轉,竟然讓他的信息素成了雲泆的治病良藥。

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永遠默默,也不願見到重傷的,躺在病床上悄無聲息的雲泆。

那是他此生所經曆的,最大的噩夢。

“怎麼會呢小蛇,我怎麼會忘了你。”雲泆歎了一口氣,收回手,生怕逗得太過。

他有些想念當時那條駭人黑蛇,它體態優雅,每一處都是完美的,每一寸都富有勃發的力量感。

至於尾尖,嗯,很可愛。

雲泆還在心裡想著,突然就察覺到有什麼涼涼的東西蹭了蹭他的手背。

他低頭看去,那竟然是黑蛇的尾尖。

雲泆抬眼,隻見聞牧遠側過身不看他,隻是那截從他身後延伸而出的尾巴仍在興奮地顫動,繞著雲泆的手打轉,像是有自己的情緒。

聞上校真是百依百順,雲泆暗歎,手卻怎麼也忍不住地逗玩眼前的小家夥。

他先是摸了摸,蛇鱗是絲滑的冰涼,沒有滑膩的感覺,手感特彆好。摸著摸著雲泆一時沒忍住又捏了一下,這一捏不僅是尾巴愣了,聞牧遠本人也微不可察地呆滯了一下。

雲泆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捏痛了他,連忙低下頭吹了兩口氣,誰知下一秒那尾巴就“嗖”地一下消失在了他麵前。

隨之而來的是尾巴主人通紅的臉和有些不穩的聲音,他說:“快到了,被彆人看見了不好。”

雲泆深以為意,就是心中還有點不滿足,聞牧遠的尾巴實在有趣,明明現在長大了這麼多,還是像小時候一樣一碰就跑。

下車的時候雲泆忽地想到了什麼,他說:“聞上校,我們打個商量吧,私底下你就叫我的全名怎麼樣,你總說敬稱我還怪彆扭的。”

聞牧遠聞言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回答,良久才低低地開口:“雲泆。”

“是這樣嗎。”

彆人叫他的名字雲泆都覺得沒什麼,唯獨聞牧遠這麼叫他的時候,他居然覺得心裡發麻。這真是個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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