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注意到專家組末尾的一位熟人,竟在打瞌睡。她心中暗笑,怎麼把這孫悟空給忘了,看他那無聊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睡著。
片刻後,她麵帶微笑地說道:“柯副總日理萬機,今日親臨,是為了傾聽真話,而非聽你們爭論各自利益。一早上的討論,有一句話大家說得對,無論是醫保還是社保,都必須全麵覆蓋,實現全民參與。
誠然,我國經濟尚不夠發達,但幾十年過去,我們的經濟指數已翻了幾番。每當提及全民福利,你們總是以我們還是發展中貧窮為由。這種老調重彈的觀點,不能成為阻礙醫療改革的借口,更不能用貧窮來掩飾我們的無為。”
下麵我們請來自醫療戰線上,最傑出,最年輕的專家談談他的看法。方言,來說說你的醫改思路?
正在裝聾作啞的方言,聽了柯副總的不滿意和袁副秘書長的發言,心裡一陣暗爽。雖然閉著眼睛,但心裡思緒萬千,他這時才知道,上麵政策都很積極向上,都是一群歪嘴子和尚把經給念歪了。突然聽到袁茵提到自己的名字,他心裡一陣歎息,知道自己的裝逼該結束了。
既然被點名了,他也不想矯情,嗬嗬笑著站起身說道:“哎呀!不好意思,這麼隆重的會議,差一點給睡著了,抱歉,抱歉啊!”
眾人都有些懵逼,心裡都想著一個問題,這年輕人是誰呀?專家年輕也就算了,這樣的場合竟然還敢打瞌睡,還敢自我調侃,真是好膽。
見大家一臉的疑惑,方言接著說:“哎呀,這種會議其實沒必要開嘛,叫上一大堆不缺醫療資源的人來討論醫保改革,這主意本身就有點問題。基本都為了自己的團體謀福利來了,人非聖賢,有私心很正常。但你們忘了自己的身份,那就有問題啦。說實話,有些人心裡除了有自己,彆的一無是處。”
霎時間,全場嘩然,有人瑟瑟發抖,有人麵紅耳赤。
傅重陽滿臉的焦急,左右看看,發現兩位主管麵不改色,津津有味的聽著。他可不敢擅自做主終止會議,何況,方言如今的身份很微妙,確切說身份基本上呼之欲出了,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來打這個賭。
“大家靜一靜,我還沒有講完呢。”方言冷冷的看著會場,接著說道:“我們的醫改議題已經爭論了數十年,但最終仍未能擺脫困境。誠然,我們的國家尚無法與西方國家相提並論,但在醫療改革方麵,我們的一些貧困鄰國卻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實現了免費醫療。這些事實,眾人皆知。
然而,若對此視而不見,自欺欺人,必將遭受民眾的指責。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受我們幫扶的那些人,人家已實施了免費醫療政策,而我們卻仍在醫改的路上徘徊著,這無疑是一個國際笑話嘛。”
今天我們坐在這裡商討著醫改,那是大家賦予我們的責任,我們代表著大家的期望。如果我們心長斜了,嘴長歪了,屁股又不能坐正。那麼,我們就不配坐在這裡大言不慚,這是浪費資源,踐踏大家的信任……”
“窮不是借口,隻能證明我們無能,這麼多年實踐中,浪費的錢還少嗎。你們知道外界叫我們什麼嗎?很難聽,在這就不說了。
講到這裡,他突然話鋒一轉,堅定的說道:“我提議;全麵啟動醫保,根據地區經濟的差異拿出部分資金進行補助,再針對低收入,五保戶人群全部實行醫療免費。”
“不做,咋知道行不行。”
方言講完,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幾息後,主席台傳來了響聲,接著全場掌聲雷動。
午飯後,方言回到保健委,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有人眼巴巴地盼著他回來,看到方言進門,趕緊為他燒水泡茶,高興得滿臉開花。
回來這麼久,麵對這樣的熱情,方言早已習以為常,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坐在辦公椅上,喝著裴佩寧遞過來的茶,細細品味著。嗯,今天茶的味道不錯,沒放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心裡暗自高興。
正想著要不要給錢偉昌打個電話,問問前線的情況,裴佩寧突然說:“我媽想請你吃飯,你有空嗎?”
聽到這話,方言剛喝進嘴裡的茶噴了出來,“你說什麼,你媽請我吃飯,我沒聽錯吧?”方言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清楚得很,袁茵是誰,裴佩寧又是誰。
“我媽請你吃飯,你咋一點兒都不激動呢,她好歹也是個不小的官,多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我感覺,你好像還有點抗拒的樣子。”裴佩寧一臉疑惑,不解地問。
裴佩寧一番話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了。倆人還沒怎麼樣呢,他覺得自己正兒八經的,有啥好怕的。想到這,他滿臉堆笑,好奇地問:“她找我到底啥事呀?”
“我也不知道,她就說了你是個厲害角色,想跟你聊聊。然後讓我下班帶你回家。”裴大小姐輕描淡寫地說道。
“哦~!…等等,你說要帶我回家?回哪個家?”他驚訝得從椅子上跳起來,緊張地說。
“當然是回我家啦!袁副秘書長要親自下廚犒勞你,聽說你今天表現得很厲害,吸引了一票人,也得罪了一幫人。袁副秘書長可是你忠實的粉絲吆!這個麵子你不能不給吧?”裴大小姐壞壞的笑著說道。
方言剛想再問問情況,就聽桌上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老錢的私人電話。他也沒有避諱,直接拿起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頭,老錢那像炮筒子一樣的聲音,裴佩寧即使隔著老遠也能聽得清清楚楚。方言皺著眉頭,把話筒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