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她沒反應,紀良淮有些不解地又催了一遍:“蘇二姑娘?”
蘇念檀回過神,也沒計較他的這稱呼是否正確,便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紀良淮扶著她下了轎子,又從下人手中接過暫時收起來的緞子,再次塞給她。
蘇念檀便跟在他身後,又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程,這才到了大堂之中。
看來安慶侯府蠻大的……
蘇念檀還在暗自琢磨時,儀式卻已宣告開始了。
與她前世在電視劇中看過的大差不差:拜天地、拜父母、對拜之後送入洞房。
蘇念檀暈頭轉向跟著轉來轉去,直到再次坐在榻上時才歇過一口氣。
紀良淮被侯府的親戚好友們催著挑蓋頭,一片紅色離眼的時候,蘇念檀抬頭去看,紀良淮眼中的苦澀都快溢出來了。
她也實在作不出什麼嬌羞喜悅的樣子,便也帶著些同情看過去。
新房中的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屬實是眾人都沒見過這麼清醒冷靜的一對新人,好好的合巹酒竟然喝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感覺。
二皇子在人群之外,倒是第一次看清楚這蘇家二小姐的模樣。
看著年齡還小,一張臉不過巴掌大小,白白淨淨似玉盤一般。一雙圓圓的眼睛倒像是上貢的荔枝,水靈靈的,在她眸子中像是能看到整個房間的倒影。
最有趣的是她也沒有尋常女子的嬌澀,眼波流轉間就將房中的人挨個打量了個遍。察覺到她的眼神,二皇子彎了彎唇角,蘇念檀竟也絲毫不慌,對他略頷了頷首。
二皇子一愣,瞅她那表情,倒似是自己出外公乾時碰上的那些老大人,很有些儘量遮掩的敷衍。
大概是二皇子盯著新娘子的時間實在有些久了,緩過神來的忠肅伯世子過來撞了撞他的肩膀:“二殿下感興趣?”
二皇子一斂神,難得地肅了神色:“這是新嫁娘,也是未來的安慶侯夫人,不可輕慢。”
忠肅伯世子撇撇嘴:“誰能說得準呢?你瞅瞅紀良淮那模樣,跟個算盤珠子似的,撥一下動一下,生怕彆人看不出他的不情願。可憐了這位蘇二小姐,剛剛嫁過來就不得夫君看重,這安慶侯夫人的位置能不能坐穩還真不好說……”
眼看他說的越來越不像,二皇子眉頭一蹙便要嗬斥,卻被四公主搶了話。
“那依世子高見,難不成要扶那位舞姬來做侯夫人?”
四公主的神情似笑非笑,忠肅伯世子也看不出四公主到底是何意,隻能大著膽子說道:“那怎麼可能?一個舞姬出身的異域女子,作堂堂一品軍侯的夫人,傳出去這人都要丟到爪哇國去嘍!”
四公主竟然笑著點點頭:“那倒也真是,那可如何是好呢?”
看到四公主對自己表示認同,忠肅伯世子頓時腰杆也直了,繼續發表高見:“依我看啊,這最好的辦法,還是要選一位身份高貴、有頭腦有手腕的大家小姐,才能壓得住紀良淮的那些荒唐心思。男人嘛,喜新厭舊是正常的,時間一長,這最敬重的還是發妻……”
二皇子眉頭蹙得越來越緊:“消停些吧,紀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