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女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攪黃這門親,讓她好大兒就守著她過日子。
從前總聽人說寡婦獨兒嫁不得,她從前身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女人,可人家婆媳也都相處得好好的?咋就她成天整夭蛾子?
“你愛哭就哭吧,我和你算算咱們兩家的賬,你聽著就行。你家李東風現在騎的自行車是我家買給二花上下班的,首先你們得把車還回來,折舊費就不和你家要了,隻要沒騎壞,我們家都認了。
還有之前他說要打家具,從二花手裡借走二百塊,我家也留著他寫的欠條,既然婚不結了,欠的錢你家得還!像平常二花給李東風買鞋買襪買煙買酒的錢,那都是二丫頭實誠,我也不和你家要了,你把借的二百和自行車還回來就成!你看是我現在跟你回家取?還是你取了給我送過來?”
一聽還錢,許香鳳終於不哭了,隻期期艾艾地道:“錢我們肯定是要還的,可我手裡真沒錢,不然……不然也不會因著拿不出彩禮,讓大嫂誤會了。”
“你們娘倆一個月七十多塊錢工資,你和我說沒錢?”見她又要哭,周來英嗬了聲,“你家沒錢也不是我害的,我明兒拿著欠條,找上兩個證人去廠裡找領導,錢就從你和李東風的工資裡扣。”
“不……”許香鳳抬頭,周來英把眼一瞪,巴掌就舉了起來,“給你臉了是不?”
嚇的許香鳳一縮脖子,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周來英憤憤地放下手,冷笑,“我不打你,不還錢,我就揍你兒子,堵著你家門口,一天揍三回,什麼時候你家把錢還了,什麼時候算完。”
這回許香鳳不敢再說沒錢,她這個人雖自私,但兒子是她的命根子。
何況二百塊錢確實是李東風借的,她家又不是還不起,總不能眼睜睜看兒子挨打吧?
彆看李東風是個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但論力氣真未必比得過常年挑水挑煤挑黃土的周來英。
“那……那就每月還十……”見周來英又瞪眼,忙改口:“還二十!”
“四十!發工資那天就還!”周來英也不慣著她,“你和李東風一個月工資加一起有七十多,剩三十多塊錢夠你娘倆生活了。也彆在外麵說我家欺負你,我男人八級工,工資雖然有一百多,可我家有六口人吃飯,每月給老家郵回去二十,我還能攢下二十多塊錢,你家就娘兩個,三十塊錢生活隻多不少!早把錢還完,兩家早點沒關係,以後見麵就當不認識。”
許香鳳咬著下唇,勉強地點了點頭,但眼神裡看不出一點難過,襯著眼裡的淚水,還閃著盈盈的光。
於是,事情就這麼算是完滿地解決了,許香鳳哭著回了家,鄰居們也散了,周來英一聲吆喝:“開飯了!”
花建設去搬了炕桌放炕上,還殷勤地拿抹布把桌麵擦了又擦,“媳婦,你真厲害!”
周來英傲嬌地哼了聲,“以前還不總說我粗魯?”
花建設嘿嘿地笑,“那不是年輕不懂事?我媳婦這不是粗魯,這是有勇有謀。”
周來英被誇得忍不住笑出聲,“行了,彆在這拍我馬屁了,去看看閨女們為啥不出來吃飯。”
花建設答應著,站在裡屋門口喊了一嗓子,“閨女們,過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