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陷入夢魘之前,看到的他是渾身浴血眼含殺意的人。
如今她鼻尖已經聞不到血腥味,隻有一些汗味和塵土味。
“沒有。”
“之前換衣服去了?”
衛七七乏力的問道,想到這種時候李淵都忘不了乾淨,忍不住想笑又沒力氣笑。
“嗯,太臟了。”
李淵回複她,他說著話,腳下的速度卻沒有減少多少。
“七娘,你做噩夢了?”
衛七七猜他可能剛剛聽到她的夢囈,點頭:“做了,夢見很久之前的事。”
“很可怕的事情?”
“很可怕。”衛七七歎口氣,那口氣她歎的輕而不自知,卻真真切切的吹到李淵的脖頸處,讓他半身酥麻。
“誰讓你害怕,讓你不開心,我替你解決。哪怕他高不可攀,哪怕他蛇鬼神佛。”
李淵的聲音混著風聲一同吹過來,千鈞重量砸在她耳邊。
“已經過去了,再也不會有那些人。”
衛七七說道,她眼睛半眯,渾身使不上力。
李淵嘴角抿起來,他走在空曠的路上,背上背著一個人,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幾百人。
卻仍感覺自己一個人。
“七娘,彆丟下我。”
再次昏沉的衛七七若有似無的聽到這句話。察覺到背上又沒有動靜,李淵往上將人提了提,隨後腳步再次加快。
他臉上的冷峻比凜凜寒風還冷。
李淵等人緊趕慢趕,他們的速度可以稱之為疾行。
等終於抵達宜州城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接到消息李淵騎馬出城的第四天清晨。
一行人幾乎沒怎麼休息,強撐著精神來到宜州門口。
戴建功和霍修文看向李淵,“主子,要我們等通傳嗎?”
“宜州知州能同意我們進入嗎?”
李淵將背上的衛七七抱在懷裡,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他整個人的焦躁已經到了沒辦法掩飾的地步。
“不,直接進。”
“你們在這等著,會有人通傳,我先走一步。”
說著,腳步往前已經邁了好幾步。
戴建功和霍修文看著李淵懷裡的衛七七,兩個人詭異的沉默。
這兩年在雞關山的流言蜚語,以後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