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浚、駱養性等人,確實已抵達遼東,而且已取得成果。
山海關距離京城不遠,十二月十日的時候,孫承宗便已率領隨從,從京城抵達山海關。
錦衣衛這些人因為要調查遼東情況,路上提前和孫承宗分開。在孫承宗和王之臣交接、就任遼東督師時,他們按朱由檢的命令,調查遼東將門。
領頭的東北鎮撫使張道浚,向副手遼東衛尉署都尉駱養性道:
“陛下在臨行前交待過,我們來到遼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切斷遼東將門和建虜的聯係。”
“如今遼東將門哪些和建虜有聯係,你有什麼頭緒嗎?”
駱養性的父親駱思恭,曾擔任錦衣衛掌印。這次被派來遼東,心裡一萬個不願意。在他內心之中,是不願離開京城這個權力中心的,外地的錦衣衛,遠遠不如京城錦衣衛有影響力。
但是皇帝親自任命他擔任遼東衛尉署都尉,又明顯是看重。讓他不得不來,就任這個職務。
甚至他還知道,如果不能建立一番功業,他就會被皇帝棄用。必須要展示出能力,以便將來回京。
是以,駱養性在上任前,便已經和家中商議,得到父親點撥。
此時在聽到張道浚的疑問後,駱養性當即說道:
“遼東都司的衛所大多失陷,衛所軍官多有投降建虜的。”
“殘留下來的衛所世官,應該很多和建虜那邊有聯係。”
“如今,遼東本地衛所出身的將領,位置最高的是總兵朱梅,其次是副總兵祖大壽。”
“從這兩個人那裡,一定能摸到頭緒。”
這兩人都是遼東大將,張道浚不敢擅動,想了一會兒道:
“朱梅是前線將領,離山海關這裡還遠。而且他是總兵,用尚方劍都無權處置,暫時不宜調查。”
“倒是祖大壽這個副總兵,可以調查一下。”
“之前他被陛下調為遼東督師的標營主將,就駐紮在山海關旁邊。”
“可以先摸摸他的底,看看是不是和建虜有聯係。”
祖大壽這個名字,張道浚是有印象的。因為在出發前,朱由檢便特意囑咐過,調查一下祖大壽的底。
尤其是他出身的祖家,如今幾乎可以說是遼東將門之首,將來一定要遷移關內的。不能留在關外,在遼東這邊紮根。
所以,張道浚便打算以祖大壽為突破口,調查遼東將門。
錦衣衛調查官員數百年,對這種事可謂輕車熟路。尤其是駱養性出發時,他的父親駱思恭為了讓他立功調回京城,還利用之前擔任錦衣衛掌印的關係,調了一批精兵強將跟隨。
在這些人的努力下,很快便發現祖大壽確實和建虜有聯係,一位叫銀定的降虜,就在祖大壽家裡。如今已查明住處,隨時可以逮問。
這個發現,讓駱養性很是興奮。張道浚得知這個消息後,卻是大驚失色,想到了自己父親張銓因為叛徒出賣、在遼陽遇難的事情。一時心中恨恨,說道:
“走!”
“帶著消息見孫督師。”
急匆匆地把這件事告知孫承宗,讓他小心防備——
要知道,如今祖大壽率領的,是遼東督師的標營。
萬一這個人有異心,打算投靠建虜,不但遼東督師有危險,山海關都可能遇危。
孫承宗剛剛接替王之臣擔任遼東督師,並且帶著皇帝的聖旨任命了畢自肅等官員。正想著如何在遼東打開局麵,便接到這個消息。
一時間,他和張道浚一樣,有些大驚失色,對此不敢相信: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祖大壽這樣的副總兵,竟然和建虜有聯係。
這讓之前還對皇帝清理議和派不以為然的他,認識到這件事的必要性。
以遼東現在的情況,不把議和派清理了,很多將領就會像祖大壽這樣,和建虜互通,逐漸產生貳心。
這些人在孫承宗看來,就是大明和建虜之間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