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魏忠賢上交捐納公士搜刮來的價值百萬兩銀子的錢糧後,朱由檢正式批複魏忠賢等人上奏的東江功勞,魏忠賢、王體乾、徐應元、崔呈秀等人,各蔭錦衣衛指揮同知。
這讓魏忠賢心中大定,知道皇帝仍舊需要自己。無論是林丹汗封貢還是搜刮為天啟皇帝建陵墓的錢糧,他都完成得很好,皇帝也已經接納他,把他排在徐應元前麵。
自忖皇帝還需要在全國各地搜刮錢糧,不會輕易處理自己。再加上十月五日楊所修指揮陳爾翼攪渾水,想把東林餘孽攪進來,魏忠賢覺得朝堂上有一股暗流,自己要儘快解決崔呈秀的事情,把罪責推在他身上,消除身上隱患。
所以就在十月十四日,雲南道禦史楊維垣上疏,彈劾兵部尚書崔呈秀立誌卑汙、居身穢濁、與舊輔馮銓爭權有隙等等。極力詆毀崔呈秀,誇讚魏忠賢的忠心,甚至把外麵傳言的天啟皇帝駕崩時魏忠賢和崔呈秀有陰謀也解釋了一下,把臟水都潑到崔呈秀身上。
裡麵寫的“誤信呈秀”等語,讓朱由檢看了很是好笑,覺得這封奏疏的目的不是彈劾崔呈秀、而是為魏忠賢辯解。
再想到楊維垣作為閹黨乾將,曾經首先提出重新評價三大案、引出《三朝要典》編撰,朱由檢對他的目的也猜出了幾分。無外乎是和崔呈秀切割,把罪責推到他的身上,保住閹黨其他人。
想到袁可立還在路上沒有進京,用這封奏疏趕走崔呈秀的說服力也不夠,朱由檢批複楊維垣“率意輕詆”,責怪他沒有證據胡亂彈劾,沒有拿這封奏疏問罪崔呈秀。
但是崔呈秀卻被這封奏疏嚇到了,知道魏忠賢和閹黨在把罪責推到自己身上。本來一個月都沒能回鄉就讓他感到不安,這封奏疏更讓他的不安增長到了極致,知道如果自己不想辦法,可能根本就回不去。所以他立即上疏辯解,請求回鄉守製。
朱由檢當然不會批,否決了他的請求。他知道隻要崔呈秀被繼續彈劾下去,各種罪狀早晚都會揭露。到時候閹黨的末日,很快就會到來。
所以在朱由檢看來,無論楊維垣是不是閹黨、也不管他的背後是誰,那些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奏疏意味著,越來越多的科道官員對閹黨大臣發起攻擊,很快會形成風潮。到時候,就算魏忠賢和其他閹黨官員想要切割,也根本不可能割開。
隻是,讓朱由檢有些失望的是,十月十五日的朔望朝上,仍然沒有閹黨之外的官員站出來彈劾崔呈秀,這讓他覺得火候仍舊不夠,自己還要等待。
所以朱由檢耐著性子,在十月十六日舉行日講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