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
狐狸精遠不如我。
大概是有情人心有靈犀,小鹿居然還沒睡。
藺耀眼睛一亮,提著蛋糕快步走過去:“你知道我給你做了……”
“哥哥,”小鹿仰起臉看他,認真地問:“你可不可以跟以前一樣,繼續待在國外?”
媽的。
心酸感湧上心頭,藺耀麵無表情地把蛋糕取出來,拍在小鹿臉上。
“滾蛋!!!”
……
藺耀一連逃了三天課。
第一天是以為狐狸精會裝模作樣的來勸自己,第二第三天則是暗暗較勁,覺得自己主動去上課太丟人。
第四天吃早飯,藺耀少有的沒有半途摔門。
等他吃完,沈樂緣放下碗筷追了上去,小鹿凝視著他遠去的身影,委委屈屈地看向藺淵:“爸爸,你為什麼不管哥哥了?”
把他送回國外,快點快點!
藺淵沒回答,下意識想把耳機調到沈樂緣那邊,抬起手卻又放下。
最近對那個人的關注過多,不是什麼好兆頭。
“爸爸!”見他走神,小鹿快步跑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撒嬌:“哥哥昨天欺負我,你把他送回國外,好不好呀?”
微妙的香氣籠了過來,藺淵捏住他的手腕,幾乎生出皮膚相互粘黏融合的幻覺。
小鹿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他卻低闔雙眼,將泛著香甜氣息的身體推開。
恍惚間有皮膚被剝離的錯覺,仿佛被切割了骨血扯斷了筋肉,神經叫囂著疼痛和渴望,難耐的欲望蔓延至身體的每一處角落,而解藥近在眼前。
“爸爸,你在聽嗎?”見藺淵沒反應,小鹿改變策略:“哥哥說你年紀大又殘疾,性/功能不行,還說你現在更年期,不是做丈夫的好人選,他罵你是變態,說沒有人會喜歡你,爸爸你看他多壞呀,把他趕出去吧!”
藺淵皺起眉頭,幾個字微妙地回響在耳邊。
“變態!”
“沒有人會喜歡你……”
很吵,很難聽。
藺淵驟然睜眼,瞳孔裡燃燒著微妙的怒火,也映照出小鹿白皙脆弱的脖頸,像是被誘惑到,他陰鬱地把手探了過去。
“……藺先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關鍵詞將遠方的聲音傳到他耳邊,青年似乎很疑惑:“你一直用‘老’和“殘疾”來攻擊他,是因為自己除了年輕健康的身體之外一無是處嗎?”
“你他媽說什麼?!”藺耀怒喝。
“我說,你比不上藺先生。”青年的聲音真摯而鄭重:“他成熟、英俊、富有責任心,而且學識淵博,殘疾不會有損他的魅力,年紀甚至是加分項——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不懂事的小年輕。”
“你就像隻上竄下跳的小獅子,能在獅王麵前嚎叫隻是因為你還年幼,毫無競爭力。”
“但你似乎不這麼覺得,反而沾沾自喜。”
那邊沒了聲音,隻剩下急切的喘息,緊接著是青年不知故意還是有意的殷切關心:“你哭啦?”
“真哭啦?”
“你爸從沒被我氣哭過。”
“爸爸,你笑什麼?”小鹿懷疑地伸手摘藺淵的耳機:“你在聽什麼?”
藺淵攥住他的手腕,推回去。
“快上課了,”他淡淡提醒道:“讓你老師彆誤了上課的時間。”
小鹿立刻被轉移了話題,去追他心愛的老師。
這時候,藺耀正反駁說自己沒哭。
笑話。
他怎麼可能哭?
他隻是生氣,隻是在強忍動手的欲望,怕自己沒個輕重把這傻逼家教打死。
不對,他為什麼要忍?
大不了被老頭狠狠罰一頓!
某人的眼神越發恐怖,拳頭也緊緊握起,沈樂緣餘光瞥了一眼,默默後退半步,給蓄謀已久的激將法收尾:“我能理解你年紀小怕老師,如果實在不敢去上課,咱們網上交流也行。”
藺耀徹底被他給氣笑了:“我?怕你?”
沈樂緣故意給他找補:“學生怕老師是人之常情。”
藺耀眼神更加凶悍,忽然向前半步,高大的身體幾乎能將沈樂緣完全攏住,連影子都很有衝擊力。
不能躲,躲了激將法就失敗了……
沈樂緣一邊哄自己,一邊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淡定”對上藺耀的視線,賭這傲嬌小年輕沒壞到動手打人的地步。
他救過我,他是個值得我耐心教導的好孩子。
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斷。
不知道是看出沈樂緣的色厲內荏,還是存心試探,藺耀靠得近到能腿腳一勾就能把他放倒,眼神巡視著像是在琢磨該往哪裡下手。
兩人的心跳都在微妙地加速。
對峙之間,身後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哥哥——”
小鹿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發出尖銳的反對聲:“不許你親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