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謹川當初幫我那件事,在你這裡也加了分嗎?”衣然沉著換了個問題。
她大學讀的服裝模特專業,大學入校之前就簽了經濟公司,卻在大二的時候提出要解約,經濟公司當然不肯,將合同擺出來提出兩千萬的解約賠償。許雲想那時候都差把房子拿去銀行抵押了,陳謹川不知如何知道了這件事情,帶了律師和錢過來。
換來了她的自由身。
“好人好事,當然是加分項。”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陳謹川出手擺平這件事情是看在誰的麵子上。
衣然不忿:“我還在還他的錢,欠得不多了。不用你一個大活人賠上自己替我還人情。”
許雲想才沒有那麼傻。
她把黑卡舉給自己的好朋友看,“這裡麵有好多個兩千萬。——我不是炫富來著。”
衣然看明白自己好友的寬慰之色,將未儘之意全部吞了回去。隻低頭檢查自己手機裡的日程安排,然後抬頭說,“我可以空出三天時間,我回國來找你。”
許雲想甚至來不及阻止,對方就掛了電話。
時裝周的模特有多忙她是知道的,不停麵試,試衣,試妝,改衣,彩排,鍛煉,調整身體狀態……這樣的情況下,衣然要為了她閃婚的事情回來。
無論她如何情真意切地勸說,對方隻酷酷發過來一張機票訂單截圖。她從紐約直飛海城,抵達時間是明天的傍晚。
事情的變故發生在衣然回來的同一天。
早上先是接到轄區派出所的電話,問她是否有空做警務翻譯,他們抓獲的犯罪嫌疑人裡有一名外籍人士。
許雲想甚至沒來得及吃早餐——頭一天晚上整理會議資料到淩晨,挨枕頭上不過四五個小時就被電話喚醒。
這樣的業務她之前做過幾次,駕輕就熟,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公寓過去派出所不過幾分鐘。
提交自己的證明材料,了解案情,順帶複習案件相關專業詞彙……審訊的過程從上午持續到下午,眼看著還有綿延至夜晚的可能,許雲想趁著審訊的空檔給陳慕舟打電話,拜托他去接衣然。
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陳慕舟載了衣然在派出所門口等她,還未來得及同久未碰麵的好友寒暄,手裡的電話又震動了起來。
這次是工業園的派出所,不是請她去做翻譯,而是要求她過去配合調查。
三個人到的時候,派出所的調解室裡人頭濟濟,有男有女,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倒是動作頗一致地抬頭對門口三個人行注目禮。
許雲想的身高不低,衣然比她高大半個頭,陳慕舟又比衣然高十公分。
等差數列,整齊黑衣,站那裡氣勢就很足。
徐寧招手示意她過去。
馬上就有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開了口,“長得像模像樣的做什麼不好。勾引彆人也就算了,還信口雌黃倒打一耙……”,剩下的話沒有說完,被陳慕舟一個狠戾的眼風給逼了回去。
許雲想沒說話,隻拉開椅子在徐寧身邊坐了下來,對麵坐著的正好是趙如新。——去拉斯維加斯參加展會的公司副總。
她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工作室接了科聞的會議翻譯單,安排了曾敏和趙如意過去。
會後交換討論材料的時候,趙如新的手碰到了曾敏,她撤回的姿勢有點兒明顯,趙如新麵子上抹不開,劈頭蓋臉罵了她一通。
年輕的姑娘剛出校園不久,氣不過同對方理論:“明明是你行為不端,還要扯到我們的業務水平上,當我們誰不知道你的德性呢!”
趙如新堅持要報警,到了派出所口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