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謹川抬眼往車窗外看過去,不怪自己助理的眼神太好,實在是街邊的兩個人太矚目。
一男一女,一個牽著蓬鬆暄軟的薩摩耶,一個牽著威風凜凜的邊牧,更恰好的是,兩個人的外套顏色都和各自手裡牽的狗狗的毛發顏色一致,看起來有種微妙的和諧感。
當事人未曾察覺到路人投過來的驚豔眼神,站在路邊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什麼。
司機留意到陳謹川的眼神,輕輕踩了刹車問:“陳總,您要在這邊下車嗎?我可以靠邊停。”
陳謹川“嗯”了一聲。
許雲想正和曾樂討論要給花花換什麼牌子的狗糧好。公寓裡養狗的小夥伴不少,大家互通有無日常相處融洽。
餘光裡掃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車上下來,一身剪裁和質地都顯然上乘的深色西裝,可惜拎著的外賣袋子突兀的破壞了他的精英人士形象。
抬眼往上,對方幽灼的眼神正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時忘記自己正在說什麼。
顯然曾樂也為她的走神意外,他隨著她的怔愣扭頭,突然渾身都是危機感。
陳謹川走近,站在了許雲想的身側,向對麵的男生伸出手:“你好,我是陳謹川,是……”,他頓住,適時偏頭,眼神望向身邊的人。
許雲想難得地卡了一下殼,然後很快反應了過來:“……我的先生。昨天在群裡和你們說過的……這位是曾樂,住隔壁棟公寓。”
曾樂忙不迭地將右手的牽引繩換到左手,伸出手去:“恭喜,新婚快樂。昨天才在群裡看到消息,今天就有幸見到真人。”
兩個人飛快地握了一下手。
剛剛獲得官方認證的陳謹川很自然地將左手提著的袋子換到右手,然後微微側身牽住了許雲想垂在身側的手。
涼如冰塊的手,被包裹在了溫熱的大掌裡。冬夜風寒,她忘記往包裡塞手套,赤手牽了一陣花花。
許雲想屏息一秒,到底沒忍住偏頭看了他一眼。今天去公司,她特意穿了八公分高的靴子,看陳謹川的角度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他恍若未覺,依舊溫言和對麵的男生寒暄。
倒是曾樂覺得不大好意思,覺得許雲想看對方的眼神充滿了新婚夫婦間的曖昧與漣漪,他找了個借口:“我還要去買可樂,就不耽誤你們遛狗了。”
夜涼如水,街道上的喧鬨如舊。
陳謹川牽著她的手沒有放開,他的語氣很家常:“那我們再走一走,薩摩耶的精力充沛。”
繞過熱鬨的街市,往東走是老城區。街道變窄,建築物變矮舊,兩旁的樹木變繁密起來,路燈的光被樹葉遮擋,朦朦朧朧地篩在老舊的人行道上。
許雲想的手變暖和起來,她不安地屈了屈手指。
“二哥。”
身邊的男人,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握著她的手,手指插入她的指縫裡,十指交纏。
白色蒲公英一樣的薩摩耶,兀自扭著歡樂的小屁股走在前頭,呼哧呼哧的。
陳謹川垂眼看她,她穿奶油白的廓形羊絨大衣,淺卡其的毛衣衣領拉高至下巴,紮一個蓬鬆的丸子頭,整個人纖薄又乾淨。
昏黃如同舊時光的燈光裡,她的神情柔軟,睫毛卷翹,唇似櫻紅。
“冷嗎?”他留意到她穿的高跟靴子,開口問。
“還好,走起來就不覺得冷了。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