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已然這個場景,她很想說點兒什麼緩和氣氛,隻能墊腳試圖摸到他的後腦勺,“剛剛有沒有碰到?”
陳謹川一米九幾的身高,她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換了平底鞋。
黑暗中她的手被人握住。
“我知道你現在很心虛。我也是第一次結婚,你放心,在沒有把握處理好家裡的關係之前,我不會讓他們發現的。……小時候躲貓貓的遊戲,你不是一直能玩到最後嗎?就當是一場遊戲吧!天塌下來,還有我這個高個子頂著。”
向來寡言的人,為了寬慰她,一口氣說了這麼長。
許雲想鬆了一口氣。
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現在有人告訴她他會來處理,她隻需見機行事就好,她感慨地想,還好有他。
“等下回去的時候,你坐我的車,我有事情跟你說。”
“好。”
“我先去遊戲室,你呆一會兒再出來。”
“好。”
陳謹川想反手擰門的時候,就發現懷裡的人還沒動。
“二哥,我好像……小腿抽筋了。”說完這話,許雲想尷尬得恨不能化成一團霧,消失在這房間裡。
許是剛剛拉動的幅度太大,小腿肚縮成一塊,痛到無以言喻,隻能攀附住眼前的人。
他摸索著蹲下身,手掌撫住她的小腿,從腳踝處一寸寸往上揉捏,“這裡嗎?”
門外歡快的腳步聲經過。
沒有人知道一門之隔,發生著怎樣的事情。
……
陳謹川的出現讓遊戲室的年輕男女們都騷動了起來,許雲想靠在門後,聽到那邊誇張的歡呼聲,似是要將屋頂掀翻。
拜他送給陳慕舟的那台布加迪威龍黑武士所賜,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他的眼睛裡都冒著綠光,遊戲也不打了,酒也不喝了,一擁而上圍在他的身邊。
她的腿上似乎還留著他的溫度。
等到她終於平複好心情回去時,大屏幕上已經換上了一部近期熱播的韓劇。
陳謹川的身邊圍了一群人,他耀眼得根本不用刻意尋找。氛圍和諧,歡聲笑語。
他遠遠投過來一眼,又很快挪走視線。
沙發上已經擠滿了人,許雲想在馮清蕊旁邊的羊毛地毯上坐了下來。
馮清蕊立刻電視也不看了,拍了拍她右手邊的人,換了個位置湊了過來:“怎麼去了這麼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得到她否定的回答後,又悄悄問:“你跟陳慕舟他二哥熟悉嗎?”
許雲想搖了搖頭,又點頭。
從前不大熟悉,現在不大好說。
馮清蕊疑惑了一陣:“你這,到底是熟還是不熟?”
許雲想也小小聲跟她解釋:“二哥小學畢業就去了德國,跟著爺爺奶奶在那邊,直到研究生畢業才回來。其他時間,也就學校放假的時間回來待一陣……”
馮清蕊靠近她的耳朵,問:“那你知道,他有沒有喜歡的人?”
許雲想頓住:“呃……”
人,果然不能亂衝動,隱婚的後果就如眼前,一個坑接一個坑。她已經能想象日後公開,自己會是個什麼形象,但眼下又什麼都不能說。
她斟酌了一下:“可能有吧!……二哥不是一直沒談嗎,那肯定就是心裡有人了!”
馮清蕊笑眯眯:“那就是沒追到。陳家二哥他有沒有想法,看看其他的人?”
相親這種事情不用擺在明麵上來說,陳柏賢在日常中稍微流露出一點含飴弄孫的渴望,自然有人聞弦歌知雅意。年輕的男女,在父母不經意安排的場合裡多碰幾次麵,說不準就擦出來火花來。
馮清蕊也是在餐桌上聽父母親討論了幾句她的幾位堂姐和表姐,不用推理就知道,這是又有合適的男青年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裡。
她用胳膊肘推推許雲想,下巴微微一揚:“比如我知其姐?”
馮知其是馮清蕊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