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舟很上道,義氣地拍胸口:“是我非要拉著你的。你為了監督我,不得已坐上了副駕駛。再說有你在,我爸起碼相信我沒超速。”
許雲想:“再請我吃個大餐,成交。不過,”她眼神示意大廳裡的人群,“離過年不是還有段時間嗎?今年怎麼布置得這麼早?”
陳慕舟有一肚子苦水要倒。
在她呆美國那幾天,陳予文從瑞士打了電話回來,通知家裡他要和莊茹結婚。陳柏賢大怒,兩父子在電話裡大吵一架。隔了兩層樓,陳慕舟都能聽到自己父親的咆哮。
許雲想不知該如何評價。
莊茹是照顧陳予文的護士,溫和又親切。陳予文剛截肢那段時間,脾氣非常之差,趕跑了不知多少任護士,莊茹是最後留下來的之一。
“所以,這個宴會其實,就是相親宴的意思。我爸覺得,大哥是眼界狹隘了,他現在有義肢,和普通人的區彆也不大,這世上多的是不嫌棄他身體殘缺的名媛。嗯,順便,也讓二哥看看,等過了年,二哥也快要三十歲了。”
餐桌上有片刻的靜默。
許雲想掩飾性地低頭舀了一勺湯,被裡頭的紅油嗆到。
陳慕舟狗腿地遞水過來:“我就不一樣了,我還年輕。”
許雲想提醒他:“你也會有不年輕的時候。”
兩個人在廚房裡又打鬨開來,落在幫工的阿姨眼裡,又是一重“感情真不錯”的證據。
此時的紐約。
陳謹川也和他的朋友在一起。
在酒吧。
蔣思裕看不過他碰杯隻抿一小口的習慣,嘲笑他:“是讓你來喝酒放鬆的,又不是讓你來這想工作的。”說完,又不懷好意地靠過去,“真趕著明天就回國啊?”
兩人同在德國留過學,算是老交情。
陳謹川見他頗含深意的樣子,“怎麼,紐約的項目還能有什麼變卦?”
蔣思裕大手一揮:“都說了不是工作。你爸真沒和你說什麼?”他自顧自總結,看向他的眼神又分明帶著看好戲的意思。
“你哥呢?”
說到陳予文,陳謹川就了然了。
陳柏賢風流,卻慣會做人,同兩任前妻的關係處理得極好,留在陳家的陳予文和陳謹川也沒有外界以為的“水火不容”。甚至因為同為聰明人,深刻理解到世界之大,囿於上一輩的愛恨之間實在沒有必要,兩人一人負責歐洲市場,一人負責北美和國內市場,通力合作,將家族事業發展得蒸蒸日上。
“他也快要回國了。”
陳予文常駐歐洲,隻每年述職的時候回來。但是年節,他是輪流陪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