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跟我去一下辦公室嗎,江上同學。”
說實話,如果江上鶴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他大可不必這樣迂回。
但是問題是,江上鶴的身後是那個田中生物。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江上鶴不姓田中啊,高木歎了口氣。
他不能在明麵上給江上鶴難看,成年的世界有時候很純粹,所以他還是要在江上麵前裝作一個關心學生的良師。
不過,多數時候,成年人的世界是灰暗的。
明麵上不能動,但是背地裡不在他眼前發生的事情,高木幫江上鶴拄好拐杖,看著江上鶴不情願的臉,淡然一笑。
很多事情都是要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他也隻是一個老師,什麼都做不了。
江上鶴拄著拐杖跟在高木身後,說實話她不太方便,但是對方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在出教室門的時候,江上鶴被一個紙團砸到了頭,她轉過頭去,和一個臉上堆滿惡劣的笑容的男同學對上視線。
男同學比著口型,伸出自己的手比了個‘OK’的手勢,放在自己的眼睛上。
他表情浮誇的說著什麼,隻是沒有聲音,然後比完口型立刻就將手勢放在自己的嘴前,伸出了舌頭。
對方的舌頭像是一條惡心的粉色蠕蟲,上下湧動,引得周圍一陣哄笑。
江上鶴能聽懂周圍人的話,準確的來說,是她看見的文字和聽到的話語,全部被係統失聯前轉化過,所以她才能正常和人交流。
也就是說,江上鶴無法根據口型猜出對方說了什麼。
但是,這不代表江上鶴看不出來目前的微妙的氛圍,以及。
她似乎對這個手勢有些印象,隻是看見,她就已經感到惡心、生氣。
“奇怪,高木老師,我好像被討厭了。”
江上鶴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就像無關的第三者,站在電視機的屏幕外,敘說著屏幕內虛構的人物,完全沒有共情。
高木回頭,那群學生已經將自己偽裝成無辜的摸樣。
“沒有的事情江上同學,可能是你才轉學過來,和其他人之間有些生疏,多交流一下就好了。”
江上鶴歪著頭,目光沉寂如寒冬的湖麵,表麵風平浪靜,而厚重的冰麵之下卻暗潮湧動。
“想起來了。”
江上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整個人的氣質慢慢沉了下去,明明還是同一個人,但是那一瞬間,班級裡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這些人的大腦感受到了潛藏在虛假表麵下的危險猛獸,瘋狂發出警告,而他們本人卻毫無所知,甚至將自己的手伸向危險的根源。
“再見。”
做出侮辱動作的男同學輕佻的向江上鶴告彆。
見狀,江上鶴彎了彎自己的眉毛,拖著自己的拐杖,在高木的催促下離開。
校園的角落,富江無聊的看著麵前的男生,對方一副急切的擔憂模樣,一下課就把她叫了出來,說實話,這讓富江很不爽。
“富江那個瘋女人沒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山本捏著自己的手局促不安,一想到富江對江上鶴露出微笑,他就覺得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噬咬他的心臟。
他快要發瘋了,憑什麼富江那麼輕易的就接受了那個腦子不正常的女人的告白,哪怕是遭受到了威脅!
富江也不應該答應,她怎麼能答應!明明她們都是女的啊!而且那種笑容,富江從來都沒有對他展現過,那個家夥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