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想象“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雄奇壯麗,還是挺想去看看詩人筆下的風光。
顧辭很快回來。
他去給念兮打水。
這裡泉水冰涼,還帶著一絲甜味。
“附近沒有冰飲,且喝些泉水解解乏,等到了都城,咱們再去吃好吃的。”
他鼻尖冒了汗,卻還耐心地等著念兮喝水。
外麵都是侍衛,她也不忍心跟他發火,便自己噔噔噔往馬車上去了。
顧辭亦步亦趨,也跟著上了馬車。
他額前碎發被汗水浸濕。
念兮拿出帕子,動作不很溫柔地給他擦汗。
顧辭手裡還握著裝水的囊袋,老實地微仰起下巴讓她擦著。
等擦完,他才輕輕握住念兮的手腕,喂她喝了一口泉水。
清黑的眼睛認真,“念兒,彆生氣了好嗎?我以為今天可以在馬車上補覺,才有些沒控製住……”
念兮不高興的打斷,“這一路這麼顛簸,我怎麼睡得好。昨夜頭一兩次倒罷了,可後來呢,我越求你,你越來勁。今日我都——”
說到這裡,她頓了下,下意識看向車窗外,壓低聲音沒好氣道,“我都不好走路了。”
話未說完,她自己先臉紅了。
顧辭一向是對她沒有脾氣的。
聞言將她抱在腿上,親親可愛的紅臉頰和噘起的紅唇,“不怕,等會兒我背你上山。都是我的不是,下次不這樣,好不好?彆生氣了。”
念兮已經不相信他的道歉了。
上一回他拉著她在淨室裡胡鬨,水漫得滿地都是,一地狼藉,下人收拾時,她羞赧的頭都快冒煙,他道歉說再也不會了。她聽著他像是知錯了,也挺真誠,以為再也不會在水裡,沒想到轉天他便帶她去泡溫泉。原本一日的行程,竟生生在山上消磨了三天。
再上一回是書房。她不過送碗甜湯的功夫,就被他按在書案上胡來。她說這樣她以後還怎麼麵對書案,他知錯能改,下一次便換成他們平日用膳的食案!
真是叫人沒臉。
可他偏樂此不疲,花樣百出。
平日裡對她再百依百順不過一個人,偏生脫了衣服就成了精。
體力好的活像能繞著京城跑兩圈。
念兮自己吃得少也懶怠動,是真的招架不住。
連翠蓮都說她又瘦了,要多吃些補一補。
唉。
男色害人!
念兮推了把顧辭,抬頭瞪了他一眼,“你把我頭發都弄散了。”
顧辭含笑,“我抱著你再睡會兒,在我懷裡就不顛簸了。”
顧辭覺得她好像一直炸毛的小奶貓,亟需要人順毛。
“等會兒你睡醒了,我幫你挽發。”
“真的?”念兮半信半疑。
上一回他要幫她梳頭,可是生生拽下她好幾根頭發。後來他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念兮才沒將他趕去書房睡。
顧辭笑,“保證夫人滿意。”
念兮便也不跟他計較。
昨夜幾乎沒睡多久,她也實在困乏,便在馬車的搖晃中,漸漸又睡過去。
臨睡前,她模模糊糊想到,她似乎忘了問他,還有多久才能看到她心心念念的瀑布。
可實在太困,眼餳骨軟,很快便睡熟了。
算了,即便今日到不了又如何。
總歸馬車會駛向幸福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