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喂洛兒服下藥丹便離開,她晚間不在方家留宿,必定前往他處,從無例外。
待到三娘離去,天誓民才從布簾後出來。看來他還不算太笨,既換上素衣,也懂把頭上發冠摘了,換成烏木簪。
果真氣宇軒昂,天子蠻換了身行頭,丟掉黑金的戾氣和霸道,反多幾分月牙白的書生氣。任誰看,那都是當文官的好料!
“為何幫我作掩飾?”天誓民可不願人情債還得不明不白。他可是知道那老女人多少實力的。
眼前人不僅沒托那人出手除掉他,反而給他這幾日逗留兒街找了借口,恐怕有所圖謀。何況他還借自己新衣裳,提建議。
絕對有問題!
疑心過重的天誓民沒等來方和懌的答案,反而等到了他一連串的咳嗽。
“咳咳!”
方和懌開始還以為是小事,沒曾想這一咳便一發不可收拾了。他又怕吵醒蠻洛兒,重新捂了白麵巾,踉蹌起身,是要出去的意思。
還欲給天子蠻交代幾句他才出去,就見那人嫌棄地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快去吧。我看著她。”
顧不上言謝,方和懌得到回應,走快幾步,但沒走遠,才帶上房門,就再忍不住,咳個不停。
就算白麵巾染了血,這具身體也不肯饒他片刻。隻覺呼吸都不太順暢,方和懌靠牆坐下,心知牆體隔音不好,是一刻不敢放鬆。
“咳咳!”
牆外傳來方小忻壓抑的咳嗽聲,蠻洛兒雙眉輕蹙,壓下自己的關心。
“醒了就睜眼,他不在這。”天誓民觀察仔細,沒放過蠻洛兒的小動作。
蠻洛兒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生怕撞見方小忻狼狽的一麵,終究是把他在紅河夕林的請求記在了心裡,實在想再三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