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陸巡根本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狄飛燕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崔知溫進入到田圃之中。
她早已汗如雨下,無法平息激蕩的情緒。
她咬著嘴唇,緊張的唇已經有些發紫,可她還是一個勁的抿著唇,這一刻她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陸巡注意到她不太對勁,詢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狄飛燕報複似的也不說話,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等著被牽連就行了。
她在想玩弄朝廷三品大員會被定個什麼罪名。
無所謂了,宰相都要你死了,必然是遲早會找到一個適合你死亡方式的理由的。
這裡沒了百姓,崔知溫也顯得放鬆了些。
他來到專為他建造的亭子裡,他也不去管陸巡和狄飛燕還在身後站著,就這麼自顧自地給自燒起水來。
看他的樣子是想喝茶。
“信呢,你不是來送信的麼?給我吧。”崔知溫對狄飛燕說。
狄飛燕顫顫悠悠地應了一聲,雙手將信封呈上。
崔知溫看了她一眼,並未打開信封,而是將其直接放在了燒水的小火爐
上。
火焰隨即竄到了信封上,隻幾息之間,信封已經燃燒殆儘,成了分辨不清楚的灰燼了。
“您不看看嗎?”狄飛燕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崔知溫道“一張白紙,有什麼可看的。”
狄飛燕心神不定,不知道崔知溫是怎麼看出信封內容的,她非常確信崔知溫並未打開信封。
“怎麼,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問問你旁邊的小哥吧,他似乎也早就料到了。”
聽了崔知溫的話,狄飛燕這才看向陸巡,見陸巡仍然氣定神閒的模樣。
即便是麵對當朝宰相,他這份淡定如常的心態也實屬難得,她果然比他差了很多啊。
她不知道的是,對陸巡來說,什麼宰相,什麼皇帝都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一位巡邏的警察叔叔值得他尊敬的呢。
“我不知道,我又沒看。”陸巡隨口胡謅道。
崔知溫眼見陸巡並不接招,頓時又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出門真是沒看黃曆,怎麼會遇到這兩個奇怪的家夥。
“你剛才是怎麼認出我就是崔知溫的?我身上可沒有著官服吧,難道你見過我?”
陸巡道“沒有,大人神威如獄,神恩如海,我一看就知道大人身份非同小可。”
“你會相麵?”
“會一點。”
“你師父是誰?”
在崔知溫看來,這種年紀的孩子就懂得相麵之能,一定是師從某位得道高人。
再看他剛才即便是麵對自己也絲毫不覺畏懼,不難看出他師從的這位高人一定是有身份的。
陸巡說道“《社會心理學》。”
崔知溫眨了眨眼睛,這是啥?
狄飛燕在旁也是一臉懵逼,什麼學?何人姓名竟然如此之長。
陸巡撓撓頭,說“額,是一本書。”
“我是問你師從何人,不是問你看了什麼書。”
真是答非所問!崔知溫決定等會兒單獨約一下這小子,把這本什麼書的要過來看看,以自己的聰明才智,想必一學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