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儀看向盧錚詢問道:“書儀同傅大姑娘一見如故,有些女子私房話想說,不知盧三公子可否移步?”
盧錚壓根不想讓她倆單獨待著,奈何傅靖姮給他使了眼色,隻得悶悶地離開了。
孫書儀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聲喟歎道:“他素來是獨斷專行的,甚少聽得進彆人的意見,你不過是給了他個眼神,他便願意了,看來他真的很喜歡你啊。”
傅靖姮並未覺得盧錚有多喜歡她的,還不是為著堂舅逼迫才應了這樁婚事,就算...就算是暫時對她有些興趣,也談不上什麼喜歡,看著孫書儀這般惆悵迷惘的樣子,不禁開口勸道:“孫小姐才貌雙全又出身清流世家,自然有芝蘭玉樹的高潔君子相配,盧錚脾氣大性子爆嘴又損,實在不是什麼良配。”
孫書儀聽到她這般說,倒是少了些愁緒,多了些真心的笑意,抬眸笑道:“傅大姑娘說話好生有趣,怪不得盧三公子喜歡你呢。”
說罷,又回憶起往事道:“母親懷我時腎氣虧損,我尚未足月,便將我生了出來,自打出生便沒斷過湯藥,也沒機會出園子看看外麵的天地。後來有一天盧夫人帶盧錚來看望我的母親,那是我第一次見外人,盧錚那時雖隻有十歲,卻已學了好些功夫,尋常的院牆根本攔他不住,見我向往,便誆了下人,偷偷帶我出去,去看汴京南街的燈會,還吃了許多好吃的,那是我年幼時光裡最生動的回憶了。被發現後,母親看我更緊,盧錚無法再帶我出去,隻偶爾帶些有趣的竹編逗我開心,後來他漸漸便不來了,他喜歡熱鬨喧嚷的人間煙火,又怎肯一直陪我消磨這平淡無趣的時光呢?”
傅靖姮看著她淡漠哀傷的模樣心裡極不好受,握了握她的手,孫書儀感受到她的善意,搖搖頭道:“我沒事,隻是從那時起便常常惦記他,也不知喜歡的是他,還是心向往之卻求而不得的自由。”
傅靖姮寬慰道:“心裡不要揣著太多事兒,好好將養身體,這大好河山四季繁花擎等著你去賞呢。”
“謝謝你寬慰,我表妹若芙性子急又莽撞,卻無什麼壞心的,那日的事我也聽聞了,已狠狠教訓過她了,盼你諒解,莫同她置氣,若不然,我可讓她當麵來同你致歉,隻是如今她還被禁足在家裡反省,需得等幾日了。”
“書儀便將我想得這般小氣,不過幾個小姑娘的一點爭執罷了,我豈會揪著不放?”傅靖姮嗔怪道。
孫書儀會心一笑:“傅姐姐寬宏大量,是我小人之心了。”
誤會解開,二人惺惺相惜,倒生出了幾分相見恨晚的意味,傅靖姮邀她去園子裡逛逛,看看光景,才將將走出兩步,便見緋雲疾步過來,神色慌亂地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孫書儀不知發生了什麼,但看傅靖姮臉色驟變,恐怕並非小事兒,也不待傅靖姮張口,便貼心道:“傅姐姐有事去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