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周父回答,李氏便眼含怒火,激動說道:“了結?你難道你瞧不見宴宴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巴掌印嗎?沈氏下手如此之重,若這疤痕日後難以消除,你讓宴宴如何麵對他人?又怎能找到好人家?我們怎能因為一點銀兩,就輕易原諒這樣的傷害?”
李氏平日裡雖顯得懦弱無能,但這次為了周宴宴,終於硬氣了一回。
“彆激動,彆激動,我承認這是我家那惡婦的錯。倘若將來宴宴真的無人願意娶,那我就讓鐵錘來娶宴宴。宴宴她娘,若你擔心我口說無憑,我們即刻立字據為證,為他們定下婚約。”
李氏一聽,氣得直罵:“哼!就算世間男子皆不複存在,我家宴宴也絕不會入你家門檻半步!”周宴宴聽此,心中不禁竊喜,這才是她心中的那位母親,誰還敢輕言李氏懦弱可欺?這斬釘截鐵的氣勢,是何等的剛強。
陳偉麵紅耳赤,無言以對,隻能將窘迫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戰村長。而戰村長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轉而問李氏:“李氏,你心中所求,究竟為何?”
李氏的目光中隱現淚光,她靜默片刻,她說:“補償銀子,那是必須的,此外,讓沈氏親自向我家宴宴賠不是!自今以後,我要你們徹底從我周家的視線中消失,即使日後偶然相遇,也請主動避讓。”
張村長眉頭微皺,看向李氏,心中暗自思忖:這要求,雖補償銀子與賠不是無可厚非,但真要因此斷絕鄰裡關係嗎?是否有些過於決絕?
戰村長正欲向李氏施訓,然而周宴宴迅速插話,說:“我支持娘親的決定。”接著,周宴宴轉向周父,詢問:“爹,您如何看待此事?”
周父表情嚴肅,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終於緩緩點頭:“我與你娘的意見一致。”
有了周宴宴和周父的支持,李氏的底氣愈發充足,直視著陳偉和沈氏,毫無畏懼。
戰村長見狀,言語間帶著一絲無奈:“此乃你兩家之間的糾葛,我身為一村之長,不便過多乾涉。還是你們自己處理吧。”言罷,他轉身離去。
陳偉望向周父的眼神複雜難明,說:“若能讓你們消氣,我便無話可說。”緊接著,他臉色一沉,冷冷地對沈氏說:“惡婦,還不速速去向宴宴賠不是!回去後我再跟你算賬!”
這次的風波,讓陳偉深感顏麵儘失,日後麵對周家人,他們都得隻能主動避讓了。
沈氏的頭發亂糟糟,原本那圓潤的臉,被陳偉的殘忍暴打後,變得腫脹不堪,五官幾乎隱匿在浮腫之下。她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抱歉,一切的錯誤皆源於我。從今往後,我們兩家,再不會有所交集了。”
李氏冷冷地瞥了一眼:“既如此,你們便離開吧。”
李氏對沈氏已心生厭惡,對沈氏不抱有任何同情,在李氏眼中,沈氏對宴宴所造成的傷害,即便是遭受男人毒打,也不足以平息她的憤怒,甚至認為這樣的懲罰還遠遠不夠。
經這一事,李氏終於覺醒,她曾以善良之心待人,未曾料到善良竟成他人欺侮的借口。自家孩子就是她的底線,自今日起,任何膽敢傷害她孩子的人、她就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