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燙到一樣,盛願倏地收回目光。
半顆紅得發紫的車厘子又突然闖進他的視線裡。
“張嘴。”牧峋捏著叉子,水果喂到他嘴邊。
牧峋在牧霄奪麵前收斂得不是一星半點,酒精碰都不碰,隻吃麵前的果盤。
雖然知道舅舅不會注意,他還是收起了手腕的百達翡麗,扣子一絲不苟的係好,領帶推到最頂上。
隻因為舅舅曾經要求過,牧家行事風格要低調,不得張揚。
盛願不言不語,直勾勾的盯著牧峋,像是要把他臉上盯出朵花來。
牧峋有些受寵若驚,畢竟盛願從前可是連半個目光都不舍得分給他,他唇角勾起,有夠不要臉的說:“帥吧?”
“……難說。”盛願答。
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牧峋和他的舅舅沒有一絲相似。
牧峋長相輕,性子也浮,像一陣穿堂風。
牧霄奪氣質似雪鬆,枝葉掛霜,吹過他的風都變得凜冽。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憑任何人看,都不會覺得他們身上有血緣關係。
牧峋不高興:“好看就說好看,不好看就說不好看,難說是什麼話?”
“就是……”盛願形容不出來,“你和舅舅,長得也太不像了。”
“長得不像他就不帥啊?”
盛願誠實的點點頭,找補似的加了一句:“不是不帥……是、是不夠帥,沒有舅舅那麼帥。”
牧峋被他氣笑,舉著車厘子,在他嘴上使壞抹了下,紅色汁液塗上兩片唇,像蹭上了一道口紅。
盛願皺起眉,剛一開口又被車厘子堵住嘴。
牧峋戲謔的笑,捏著叉柄,把水果推進他的嘴裡。
在周圍人眼中,他們真的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小情侶,打情罵俏,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霄奪,你在聽嗎?”虞嫣詫異看著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出聲提醒。
牧霄奪漠漠收回視線:“抱歉,你說了什麼?”
虞嫣抬手將碎發彆到耳後,語氣溫柔的說:“拍賣師已經到場了,我們也儘快落座吧。”
“嗯。”
虞嫣垂下眸子,心情有些低落。
牧霄奪今夜總是心不在焉,敬酒的人來來往往,他杯中的酒液卻不見少,時而會出神的望著某一點,很久都不會移動。
身側投下一片高大的陰影,虞嫣挽上牧霄奪,指尖若即若離的觸碰著西裝麵料,冷、硬。
即使她與牧霄奪挨得這樣近,也從未覺得自己真正觸碰到他。
虞嫣悄然回首,朝他剛剛望著的方向看去。
盛願也恰巧看向這邊,偶然與虞嫣的目光交彙,一瞬間錯愕。
女人莞爾一笑,眉眼溫婉,很快便收回視線。
“牧峋,”盛願示意他低一點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