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醒看著滔滔江水,暗道:“這就是赤水河吧。”
王四哥見眼前無路,頓時大怒,對老野人動手,卻被虞醒攔下來,找了二十袋乾糧,遞給了老者,說道:“多謝了。”
老者看著乾糧說道:“你與其他漢人,不一樣,我以為,我會死,在這裡。”
虞醒聽老者這麼一說,這才發現,老者讓其他野人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才明白,老野人哪裡是相信虞醒,是發覺虞醒身邊的人多,打不過,這才假意順從,就是為了讓自己的親人離開。
他從來沒有相信過漢人。
虞醒說道:“世界上,總是有好人,也有壞人。我是好人。”
老野人用渾濁的眼睛盯著虞醒,隨即緩緩地離開了。
王四哥說道:“公子,他將我們領到絕路上,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虞醒說道:“四哥,你看著赤水河走向,在這裡繞了一個大圈,是繞不過去的。從這裡看,我們也找不到,其他可以渡河的地方。”
王四哥凝神看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赤水河猶如一條龍,在崇山峻嶺之中,硬生生衝出一條路,但是兩岸山巒不斷,根本沒有渡河的地方。說道:“那我們怎麼過去?難不成飛過去嗎?”
虞醒說道:“不錯,這是最容易飛過去的地方。”
如何飛過去?
虞醒開始一係列眼花繚亂的操作:
虞醒選了幾顆大樹,所有人一起動手,連夜趕工,第二天,就有一張大弩出現在山頭。
虞醒也是用同樣的思路,不去考慮木頭開裂等問題。
這一張大弩,從設計上是效仿三張床弩的,但是很多地方有了改進,畢竟是木頭是現砍的。這種木頭沒有進行過處理,會很多物理性能山上的缺陷。
另外就是弓弦了。
沒有牛筋,隻有麻繩。
這讓虞醒不得不發揮自己天才的實力,進行了很多設計,比如將麻繩拆開,重新編織,用更緊密拓撲結構來增加強度,等等。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虞醒隻能將手中的東西發揮到了極限。
而且因為用來太多臨時性的處置辦法,虞醒很明白,眼線這一張床弩,能開三箭,就真是上天庇護了。
當然了,即便出了問題也沒有什麼。隻不過要重新花時間。再造一張而已。
天緩緩的亮。
太陽好像從腳底升起,陽光第一時間照顧赤水河之中,赤水河穀好像是一道金色的走廊。
虞醒閉氣凝神,拿著木錘。站在床弩背後,瞄了很久。忽然一錘子砸了下去。長矛飛出。長矛尾部綁著一根粗麻繩,長矛將麻繩一起,帶過數百米的赤水河上空。
一下子紮在對麵一顆合抱的大樹上。
因為距離太遠,連聲音都很輕微。
“撲通”一聲,呂石頭跪在地麵上,他震驚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
他當初怕死投降虞醒,雖然驚懼於虞醒一行人的戰鬥力,但是對虞醒這幫人,並不是特彆心服的。而他們十幾俘虜之中的頭目,被帶著一起在崇山峻嶺之中行軍,呂石頭還有一些鄙視。
無他,山林是他的家。
呂石頭對山林的了解,要比這些漢人都深。他甚至一度準備逃走。
是這一群野人的出現,讓他打消了逃走的念頭。因為以他的經驗,此刻隊伍外圍定然有很多野人窺視。野人們對入侵自己領地的人,從來不是好說話的。之前看他們人多而已。
隻敢看著,不敢挑戰。而此刻他一個人逃出去,就要麵對十幾個,甚至更多野人了。
下場很難說。
呂石頭不覺得自己一定會死,但是一定不好受。更重要的是,離開了這裡,去什麼地方?還去給阿濟當狗?他不想,但是離開族人,在大山之中,除非去當野人,否則很難活下去的。
但是傻子才願意當野人,風餐露宿,活得好像野獸一般。
他們這些俘虜,雖然也吃了靈芝,但是到底是文化與漢人有偏差,靈芝對他們的作用,不算太大。但是他對此刻虞醒所作所為,感到十分之震驚。
在虞醒來說,這是基本操作。否則就白費了他多年學習。
對漢人來說,虞醒所作所為,雖然費解,有些地方不明白。但是最基本的概念還是清楚的,這是技術。雖然神乎其技,鬼斧神工,但還是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