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有些老舊,裴司令似乎已經將其維護過。
但是也隻是簡單的維護,並沒有找人修繕。
修繕好會改變原來的樣子。
他原本的家,在時間的作用下,改變了樣子,看起來頹廢了很多。
有幾道圍牆也被雨水跟風霜吹的垮下。
院子裡原本種著一個大槐樹,現如今槐樹沒了。
多了一顆石榴樹。
石榴樹還光禿禿的。
再去其他院子裡。
地上鋪著的磚也零零碎碎的。
推門走到屋子裡。
屋子裡還有幼年他睡過的床。
床是最好木匠為了感謝祖母救治給他親手做的。
一個釘子都沒有。
隻是現在有些陳舊……
雖說陳舊但是沒有被蟲蟻啃噬。
想來當時的木匠做的很認真,用的油漆也極好。
隻是幼年看書的書桌散架了,隻剩下三條腿。
書架也沒了。
多寶閣上空空的。
時光跟失去這一瞬間仿佛有了形狀。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沒有了。
即使一個人來這裡回味。
也不會看見曾經在意的人。
他這會兒竟然還有些詩人的心性,走在這樣的路上,想到一個詞物是人非。
人一旦死了,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很快就會消亡。
不管怎麼死,總歸會死。
古人為了追求名流千古,做過很多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有人著書寫傳,有人為國為民,有人作惡多端……
千百年來,能留下來隻言片語的人,永遠是有所作為的。
怪不得越是普通越是沒有辦法掙脫痛苦的人越喜歡生孩子呢。
想來是知道人活著總會死的,普普通通的人,若是死了,那就什麼都剩不下了。
不會有人謳歌功德。
不會有人傳唱事跡、
甚至惡名也會被風沙侵蝕。
唯有生孩子,一代一代生孩子,讓屬於自己的一點點東西流傳下去。
讓自己存在有過證明——子孫。
想著這些陳昭玄笑了笑。
他也有想要流傳下去的東西。
陳家的醫術。
或許得給自己物色個有這方麵天賦的學生了。
……
還有陳家後人。
倒不是覺得屬於自己血脈跟基因得傳承,而是陳家的醫術不僅要傳給外人,還得在陳家傳下去。
想到生孩子,他有發現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想過跟誰一起生。
至於身體那些反應。
過一會兒就消散了。
隻是在今日。
想到生孩子的事情,腦子裡就會多一道影子。
他是為了生孩子才想起這個人?還是,因為最近怎麼過豆漿不對勁,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閃過這人身影。
不管什麼原因。
若是那人跟彆人相親了,成了彆人妻子了。
他都不能覬覦了。
所以在沒弄清他自己想法時。
還是不能讓她成親。
他果然自私!
承認自己自私的陳昭玄打通了蘇明阮電話。
問了一句:“你那個異父異母的姐妹什麼時候相親,在哪兒相親!”
“你問這個做什麼?”蘇明阮驚訝。
“有用!”陳昭玄說。
蘇明阮沉默一會兒:“你該不會戲弄人吧!
“不會的!”陳昭玄又說。
蘇明阮想了想,說道:‘“我幫你問問!”
過了一會兒,陳昭玄接通電話,聽見一個時間地點,原本不安又有些鬆散的心終於落實了!
周末。
霍懷玉穿著一身乾練的衣服,來到一處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