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綁好了係帶:“元寶,都好,就是都好。”
“奴婢明白!”
元寶霎時忘了替自家小姐拖延,腳下生風逃了。
俞知光匆匆整理衣飾,一手背在身後。
畫屏這側光線一暗,薛慎踏步進來。
“醒啦?”
“嗯,”薛慎再迫近一步,俯身貼近她,長臂繞過她身後,兩指精準扣住她手腕,“藏了什麼?”
“女兒家的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這麼濃的藥味?”
俞知光氣力拗不過他,手腕被他拉到身前,藏在掌心裡的小罐子,就這麼被翻出來。
薛慎打開,指尖挖出一點到鼻下嗅,評價道:“沒有軍中用的跌打藥油好。”
“……”俞知光睃他一眼,裙裾輕晃,人要走,被堵在屏風與博古架的角落,她向左他朝左,向右他朝右。
薛慎伸手一捏她撅起的水潤菱唇,兩指把她捏成小鴨嘴巴,“傷著了?為何不讓我幫?”元寶說得沒錯,跌打傷藥,就要用點力,把皮膚揉得發滾,揉進去了才好。
他沒用力捏,俞知光偏了下頭掙脫,作勢去咬他的手,豈料薛慎躲都沒躲,叫她結結實實咬在食指上。
她訕訕鬆開,老實交待:“被綁要掙脫時弄的。”
“那為何不讓我幫?”薛慎又問一遍。
“等下你又講我,講我是豆腐塊。”
俞知光擰眉,她是姑娘,又不是鋼筋鐵骨,日子過得養尊處優,偶爾磕碰或辛勞,留下印記不是很正常嗎?
薛慎長腿一伸,勾來臨近兩張鼓凳,將她摁在其中一張上坐好,“不講了,我看看。”
俞知光沒動,對上薛慎平靜認真的眼眸,曉得跑不了了,抬手拉開衣襟,露出肩頭一小片淤青。
“用我的藥,你那瓶不頂什麼用。”
薛慎看了一眼,從雜物箱籠翻出了軍中慣用的跌打藥油,倒出一灘在掌心,雙掌貼合摩挲至起熱,跟著坐在了俞知光身後的鼓凳上。
“薛慎,”俞知光愁眉苦臉,“你輕點塗?”
“輕了沒效果,你忍著很快過了。”
“我,我儘量忍吧。”
俞知光沒扭捏,右邊衣襟完全褪至手肘下,露出了更大片觸目驚心的淤青。
薛慎靜了靜,皺眉,手掌按上她。
“忍著點。”
“我……在忍了啊。”
才怪!
薛慎塗滿藥油的手掌收回,他往前用力,俞知光往前倒,他從肩頭一側用力,俞知光往左邊倒。
簡直像東市賣五文錢一隻的“扳不倒”人偶。
俞知光吐出一口氣:“塗完了嗎?”
薛慎沉默許久,“你到床上去,老實趴著彆動。”
俞知光心有戚戚然,這下想躲也躲不了。
有道是長痛不如短痛,她將及腰長發撥到一邊,雙手交疊在枕上,臉蛋擱上去。薛慎暖燙的手掌用力,貼在她肩頭揉搓,熱辣辣痛感直衝天靈蓋,她連魂兒都在飄。
沒揉三兩下,薛慎不動了。
俞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