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長的指甲掐進手心裡,疼得鑽心。
產婆見多了內宅的風流韻事,古怪地望了一眼良薑,識趣地退出去。
方乘煦背身而坐,渾然不覺良薑的存在,淚眼婆娑地說著情話:
“阿昭,你為了我眾叛親離,名節儘毀,等我封賞下來,功成名就,我就去將軍府提親,正大光明地迎娶你進府。”
佟昭兒眼梢掃過門口良薑,眸底掠過一抹得意,稍縱即逝。
“那良薑呢?你如今飛黃騰達,她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怎麼可能輕易善罷甘休?”
“哼,她楊花水性,傷風敗俗,能留下已經是我方家寬宏仁慈,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方乘煦的每一句話,都似乎藏著鋒利的針,無情地戳著良薑的心尖兒。
她緊咬著下唇,咬得泛白。
佟昭兒同樣是施舍一般,慷慨地道:“隻要她能知情識趣,伏低做小,我也絕對舍不得讓你從中為難。”
方乘煦被感動得一塌糊塗:“阿昭,能娶到你,方乘煦我何其有幸。”
“隻會說哄人的虛話,”佟昭兒嬌嗔:“我已經大半日水米未進,精疲力竭,想吃東西。”
方乘煦如得了聖旨一般,立即起身:“想吃什麼,我這就吩咐下人去做。”
“紅糖雪燕吧,這種精細吃食,下人粗手笨腳做不好,平日裡都是良薑親手燉給我吃的。”佟昭兒彆有用心地補了一句。
方乘煦一口應下,轉身才認出愣怔在身後的良薑,他立即不自在地低垂下頭,尷尬輕咳。
良薑強做平靜,努力隱忍:“方乘煦,你是不是應當給我一個交代?”
方乘煦目光躲閃,不敢與她直視:“什麼交代?”
“佟姑娘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方乘煦心虛點頭,支支吾吾道:“當初赴京高中武舉探花,與昭兒在軍營一見鐘情,情難自禁,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