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愛?她嗤笑一聲,就是讓她從小吃不飽穿不暖,處處責難,甚至為了用自己牽製住阿娘,想斷了她的羽翼。梁守仁不是一個好父親,於她,於梁菀而言都不是,梁菀身在其中,當局者迷,他對梁菀與其說是疼愛,更不如說是縱容,最後養成了個驕縱無知的性子也不在意。自詡深情,卻做出囚禁阿娘的事,明明有了妻子,靠著妻子扶搖直上的人,反倒把妻子逼成了怨婦,他倒是一身清明不染塵。
梁守仁在溫言這兒簡直就是惡心透了的存在,就恨當時他怎麼發現了自己,自己怎麼沒殺了他。
答案在梁菀的意料之中呢,她支頤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在溫言身上,似乎在尋一個故人的身影。
溫言瞧著她不說話,視線不時地掃過她,她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還有事嗎?沒事就奉陪了。”
“哦。”梁菀慌忙收回視線,隨便找了句話道:“話說這瀾塵酒樓你常來嗎?”
溫言隻覺得她有病,更不想搭理,起身欲走。
梁菀又道:“二妹妹,彆對我如此大的敵意嘛。”看著溫言一身普通打扮,隨即取下腰間的錢袋子,“千萬彆虧待自己,以後,過得不好跟姐姐說,姐姐照看你。”
溫言才不稀罕,比起銀子,她更想要梁菀一命償一命,把命賠給阿娘。
梁菀沒話找話,也找不出話,便不攔著了。
溫言路過梁菀時,忽地意識到了什麼,淩厲道:“你不是真的梁菀吧。“
梁菀聞言整個人一僵,有一瞬的錯愕。很快她便用笑掩飾了過去,打馬虎眼道:“二妹妹,瞎說什麼,我是梁菀啊,你姐姐,不認識了。”
溫言看了一眼模糊其詞的梁菀,又看了一眼避開視線的杏兒,她本想著膈應一下她,順便詐詐她,好像真的被她發現了背後的秘密。
“彆裝了。”溫言眉眼冷冽:“裝的根本不像。”
梁菀輕笑一聲,道:“我就是我呀,何來‘裝’字一說。”
“秦子越。”溫言又道,秦子越是梁菀愛到骨子裡的人,對他幾乎有著病態占有欲,隻要她在,她就不允許秦子越身邊出現任何女子,而她剛才那副表現,欲蓋彌彰,“還有百花宴上的五殿下。”她繼續補充道。
前不久百花宴上梁菀抱住五殿下痛哭的事,鬨得京中人儘皆知。其他的不必細說,但是之前的梁菀,或者說本來的梁菀,除了秦子越,對任何人都是不屑一顧的。
梁菀羞紅了臉,想起當日的情形,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她明明知道現在的蕭逢今還不認識她,她怎麼就忘了三思而後行呢,一股勁人就給衝上去了呢。
梁菀輕咳一聲,恢複了神色,“人是會變的,而我又在鬼門關前走一遭。”
溫言看出梁菀的窘狀,更想要一探究竟,道:“百花宴的事,需要我細講嗎?“
梁菀氣惱,也不管溫言是否真的知曉其中細節,但一回想起來,就令人尷尬,也懶得遮掩:“行了行了,我確實不是真的梁菀,沅芷,我叫沅芷。“
梁菀突然來的真誠,讓溫言有些措手不及,反觀一旁的杏兒倒是淡定自若。
梁菀順著溫言的視線看了過去,道:“彆看了,杏兒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就沒告訴你家夫人和大人。”溫言對杏兒道:“這可是你家小姐的軀殼,現在裡麵的芯子還不知是哪來的邪祟。”
梁菀一聽,瞬間不樂意了,叫囂道:“溫言,怎麼說話了,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