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梅開二度(1 / 2)

離婚吧,程醫生 顏紓 12614 字 2024-07-07

葉淮站在酒店門口,看到程景珩的時候他的眼中帶著一絲詫異和驚喜。

程景珩回頭看到葉淮的時候也是一愣。

隨即他頷首,以作為回應。

葉淮三步並作兩步上前。

葉淮:你怎麼來了?昨天裴窈還說你忙走不開!莫不是擔心你愛人,急匆匆趕來的吧?

程景珩不置可否的沒有多說什麼。

葉淮也不想當人家兩人的電燈泡,隻留下一句晚上一起吃個飯,便找借口開溜了。

沒了葉淮,隻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裴窈: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正準備先行離開,卻被身後的程景珩拉住了手腕,隨即裴窈回過頭,眼裡帶著不明所以的神色注視著程景珩。

程景珩輕咳了兩聲,也為自己這番衝動的舉動有些不知所措,以此來掩飾自己的衝動。

程景珩:你要去哪兒?我陪你。

裴窈隻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在麵對程景珩時,她實在是說不出更刺耳絕情的話語,隻得默許。

不過她轉念一想,一會兒要去民俗街買特產,程景珩來了還可以充當一下免費勞動力,也沒什麼不好。

想到這裡,她也就安心的接受了程景珩的提議,隻是她的目光落在了程景珩握住她手腕的手。

裴窈:可以,但是你先放開我。

程景珩聽到裴窈的話,當即鬆開了手上的力度,本來高懸著得心一下就落進了肚子裡。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出租車,很快便將他們帶到了壽王宮遺址。

雖然此時並不是旅遊旺季,但是作為華國旅遊城市的翹楚之一,湘城的人流量並不可小覷。

一下車,出現在裴窈二人眼前的是不算小的人流,以及夾雜著各個地方方言說話的聲音,程景珩將裴窈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巧妙地幫裴窈躲過了幾個橫衝直撞的小屁孩。

裴窈回過神來看了程景珩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

二人來到售票處買好門票便進了壽王宮。

壽王是五百年前鎮守湘城的第一猛將,在他的庇佑下湘城人民在那個朝代更迭的時期得到了相對的安寧,也正因如此,壽王才如此深受湘城人民崇敬,一躍成為湘城人民的守護神一般的人物,這也一直延續至今,還有各行各業的民眾帶著自己的心願來到壽王宮內的壽王廟進行供奉祈願,他們一直相信心誠則靈,隻要自己夠虔誠,那麼守護一方城池安寧的壽王定會替自己實現心願。

當然,裴窈不是湘城人,對湘城人民這種虔誠的態度委實不太理解,但是她表示尊重並祝福,她來這裡也隻是想來參觀一番五百年前這個戰將的故居是一個怎樣的風貌,以及世人皆說,來到湘城若不來壽王宮那就是等於沒到過湘城。

兩人從一前一後慢慢變成了並肩而行,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裴窈下意識地朝程景珩那邊挪了挪,不過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這個下意識舉動有些不太得體之後,便又悄悄地離程景珩遠了一點。

這一幕自然也是落入了程景珩眼中,他不禁有些啞然。

難不成他是什麼妖魔?她對自己竟然這樣避之不及?

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到的程景珩,頓時有些黯然,他不明白的是,為何一直對自己千依百順的裴窈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和琢磨不清。

自然裴窈也是不知道此時此刻程景珩那複雜的內心情緒的。

兩個人穿過王宮內的垂拱門,來到裡麵的花廳,一切都是古色古香,壽王宮的一切被保護地很好,可見當地文物保護局對此的上心。

裴窈手裡握著方才在購票處拿的景點地圖,發現自己現處的位置離壽王廟很近,於是她突然心血來潮,也沒招呼程景珩,自己先朝壽王廟走了過去。

無奈的程景珩隻有跟在裴窈身後。

壽王廟是整個壽王宮最熱鬨的地方。

這裡香火不斷,可見當地人對壽王的推崇。

裴窈卻覺得有些興致缺缺,因為眼前的這個廟宇,對於她而言和其他普通寺廟沒什麼區彆,無非就是裡麵供奉的神主不一樣罷了,被塑了金身的壽王雕像被供奉在廟堂中間的大廳,以供世人瞻仰其威嚴的尊榮,廟前還擺著幾個卜卦的攤位,以及幾個穿著修士衣服的人在為遊客答疑解惑。

其實很多人都沒有什麼所謂的狂熱信仰,無非不過就是遊客來到此處,覺得總得體驗一番什麼才覺得不虛此行,完全就是圖個熱鬨新鮮罷了。

裴窈路過一個空攤位的時候,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攔住了他們。

裴窈定睛一看,此人倒是可以稱得上一句仙風道骨。

道士說:兩位小友,貧道可以免費為你們卜上一卦。

裴窈和程景珩對視一眼,似乎程景珩對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說要給他們卜卦的人沒什麼排斥,他的目光裡帶著幾分饒有興味。

或許是信仰科學和無神論太久,程景珩想聽聽一些新鮮的自己不曾涉及過的領域會有一些怎樣的高見。

於是裴窈默許上前,正欲將自己的手遞給道士時,卻被道士以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拒絕了。

道士接著說著:兩位是有著感情糾葛的人。

此話並非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裴窈對道士的話並未反駁什麼,她隻當是新型詐騙手段罷了,畢竟一男一女兩個人同遊,瞎子都能看出來兩個人有感情糾葛。

見裴窈沒有說話的意思,道士也頗為滿意,伸出如樹皮般的手捋了捋自己的花白的胡須,繼續說著。

道士:你們二人有著三世的情緣,這一世是最後一世,但這一世你們的情路相較於前二世來說,會更加艱難……

聽到道士的話,裴窈差點笑出聲。

還情路艱難,他們都離婚了,還能艱難到哪兒去?

倒是程景珩聽得聚精會神,似乎對道士的話產生了幾分興趣,道士見裴窈心不在焉的模樣,又瞥見程景珩相反的態度,搖了搖頭。

裴窈以為道士是詞窮了,於是順口說了句。

裴窈:大師您算錯了,我和這位先生現在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聽到裴窈篤定的話語,道士倒也沒急著反駁,臉上帶著幾分高深莫測的笑意,樂嗬嗬地對裴窈說。

道士:你們可不僅是同事吧……

語畢,裴窈噤聲。

道士接著又道。

道士:向來緣深,奈何情淺,感情這東西說白了無非不過是你情我願,當局者自是沒有旁觀者清楚。你們的緣分未儘,又或者是說,差一點機緣。但天機不可泄露,若你們二人能夠參破天機,這一世過後,或許還會有三世情,也未可知。

道士說完這句話便轉身沒再搭理二人。

二人停滯在原地,最後還是程景珩從口袋裡取了兩張紅豔豔的鈔票走上前遞給道士。

道士一愣,倒沒有接過程景珩手中的現金。

他搖了搖頭,一副頗有職業道德的樣子婉拒道。

道士:小友好意,貧道心領,但方才貧道已言,免費為你們二人卜卦,小友莫要讓貧道處於言而無信的境界。

程景珩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轉而在道士的攤位上買了幾個平安符,變相的支付了方才的卦金。

二人離開,道士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

道士: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啊……

裴窈看著程景珩手裡多出來的幾個黃澄澄的平安符,眼裡帶著幾分嘲弄。

之前也沒發現他這個人這麼好騙啊?

不過她隻表示尊重。

畢竟他錢多,他願意乾什麼就乾什麼唄,反正她現在也管不了他那麼多。

不僅僅是現在,曾經她也沒在他麵前有什麼管控作用。

雖然不知道裴窈內心在想什麼,但是程景珩還是了解裴窈這個人的。

她從來不會刻意去掩飾自己什麼,喜歡就是喜歡,嫌惡就是嫌惡,她的情緒基本可以從她臉上看出個七七八八。

這或許就是她吸引人注意的緣由吧,至真至純,喜形於色。

程景珩突然想起,她是多久沒有在他麵前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過了?一個月前?半年前?一年前?又或是更久?

他已經快記不清了,似乎記憶裡的裴窈一直都在扮演著一個溫順賢良的角色,就如同一隻乖順的小貓,而如今這隻小貓卻突然撓了他一爪子,他這才發現,他以為乖順的小貓,其實並不是他所以為的那般。

似乎眼前的裴窈比之前更加的灑脫肆意,可是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程景珩思索著,將手裡的平安符遞了一個到裴窈麵前。

裴窈不解地看向他。

程景珩一臉正色地說著。

程景珩:我剛才問了一下,這個是保佑發財的。

聽到發財二字,裴窈立馬忙不迭地將其接了過來。

見裴窈的反應如自己預期中一樣時,程景珩不禁輕笑。

之所以他會這樣說,還是因為裴窈之前跟風將家裡的電腦屏保設置成了一個財神爺,冰箱上被她貼滿了財神爺,所以他在思忖良久之後,才對裴窈說出了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說辭。

開玩笑,誰會不喜歡財神爺呢?

裴窈小心翼翼地將平安符卡進了手機殼裡,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倒讓程景珩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裴窈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

是呀,他從一開始就覺得裴窈很是可愛,除卻之前那件讓人事後想起背脊發涼的事之外,裴窈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可愛,很容易讓他在她麵前放下疲倦和瑣事,聽她絮絮叨叨說些她覺得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他好像把曾經那個愛說愛笑的裴窈弄丟了。

眼前這個人,她的模樣和曾經並無區彆,甚至經過時間的洗禮,她身上的稚氣褪去,嬌俏的臉上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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