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聖上對這件事的看法是什麼。
還是敷衍嗎?
亦或者是視而不見?
許朝夕現在腦子還有點亂,他頓了頓,感覺到了肚子在咕咕叫。
林雲帆前腳剛走,後腳魏三便快步過來。
說衙門外有人要見他。
許朝夕正在喝茶,抬眼就看到了魏三,他反問外麵的人可有說姓名。
“葉小梔。”
“噗。”
許朝夕連忙擦了擦嘴巴,連忙起身就要出去。
魏三在後頭看的卻是一臉壞笑,看樣子這個叫葉小梔的姑娘是咱們縣令的相好?
他忽然想到該如何為周縣令報仇了。
看著許朝夕離開,魏三也急忙跟隨上去,不過他則躲在暗處,遠遠的觀望門口的兩人。
不過他隻能看到許朝夕的背影,瞧不見他的眼神有沒有拉絲。
但他清楚的看到了那個叫葉小梔的姑娘的臉,把這張臉刻進心裡以後,他果斷的召集了自己在衙門裡的狐朋狗友。
他必定要讓許朝夕麻溜的從城東衙門滾出去。
許朝夕問她怎麼突然過來,並讓她進來說話。
李瑜湘婉拒,說明了來由。
“你想要祭拜你的乾爹和乾娘?”許朝夕微微訝異,雖說知道葉小梔是李家的養女,但一般來說早就遠離了,畢竟沒血緣關係,可這葉姑娘卻還往上湊。
難道她不害怕幕後凶手的牽連嗎。
“對。”李瑜湘朝他微微一笑,眼神卻哀傷至極:“得知他們離世的消息我很難受,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們了,想最後見見他們。”
聽到她這麼說,許朝夕也沉默了。
深知氣氛逐漸變得凝重,他沒有理由不讓她去看。
因為李家在城東是家大業大,具有一定影響力,如若不厚葬,城東百姓定會有怨言,再加上許朝夕也覺得李家比較可憐,所以自費將這家人的墳墓買在了離李家不遠的一個竹林裡,竹林深處,到處都是陽光。
寓意也是想讓這家人下輩子都能生活在陽光之下。
許朝夕將李瑜湘帶到了青山竹林,前往竹林需要過一個窄橋,橋下是涓涓河水,此刻不知是感覺到了悲傷氛圍,那河水竟十分的波濤洶湧。
好似浩蕩的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李瑜湘站在三塊墳墓麵前,上麵刻著他們一家人的名字。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眼淚卻失控的湧了下來。
一旁的許朝夕不忍看,特意避開了李瑜湘,可他仍舊忍不住扭頭看去。
從他的視角能看到李瑜湘輕微顫抖的身軀,許朝夕的內心也不是很好受。
任誰經曆這種情況,都會難過。
不知過了多久,許朝夕正準備抬頭時,卻發現葉小梔早已來到他的麵前。
她依舊冷若冰霜,沒什麼神色。
隻是她的眼眶微微泛紅。
顯然是剛哭過。
許朝夕咽下一口唾沫,問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卻看到她笑了一下,那笑卻陡然讓他的後背一驚。
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找凶手。”李瑜湘緩緩說出這句話,聲音卻帶著輕微的顫抖,“我要替他們報仇。”
許朝夕微微點頭,當然,他也必須找到凶手,這是他的職責。
李瑜湘好似調整好了情緒,她的語氣清冽如春風佛過。
她問:“你還記得道平當時說的話嗎?”
“什麼?”
“他說,要用你們祭祀。”
那日在風雲寺裡,道平放火想要將許朝夕活活燒死,說的那句,要讓他的生命用來祭祀,當時她沒有多想,可這麼多天過來,她突然就想到了這個。
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許朝夕那時被火困住,根本沒聽清道平說的什麼。
如今葉小梔的話,倒是讓許朝夕有了一點眉頭。
“祭祀,有很多種寓意,拿活人給死人祭祀,也有拿死人給活人祭祀,他們不外乎都是要達成某種目的,那麼是什麼目的呢。”
“銀針。”李瑜湘脫口而出,她定神看向許朝夕,想起那兩次瞧見的女屍,“我在城南的時候,也看到了一個女屍,那屍體的銀針孔和王青身上的一模一樣,所以可以先從銀針入手,祭祀也是一個方麵,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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