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2 / 2)

“公平起見,每隊補充三人,由六名外援抽簽決定。”五條悟說明規則,“外援選手是我們專門從pk學員請來的高手,球技過硬。”

佐藤廣非常慶幸自己多邀了些人,齊木明確表示不參與,鳥束仍在昏迷中,織田先生以成年人為由坐進板凳區,萬一場上有人受傷才會補位。

於是,佐藤廣、海藤瞬、窪穀須亞蓮、灰呂杵誌、燃堂力、太宰治六個人抽簽。最終,窪穀須亞蓮、灰呂杵誌、海藤瞬三人分到了京都高專。

不同於京都高專剛好滿員,東京校這邊本就有七個人,加上三人後多出一個,太宰治主動縮進休息區,宣稱自己是替補。

第一局,東京校守備,京都校攻擊。

與很多人直覺感受相反,棒球比賽中,順序上場拿球棒打球的一方為攻擊方,投手投球、其餘人接球追球的一方為守備方。

東京校的投手是禪院真希,捕手是虎杖悠仁,佐藤廣和燃堂力兩個外援都分到了外野手。

對方一棒西宮桃順利上壘,二棒三輪霞打出了高飛球,被輕易接殺。

三棒加茂憲紀隻顧著跟虎杖悠仁聊天,被三球三振。

東京校達到三個出局數,第一局上半結束,攻守交換。

佐藤廣:“……”

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輪到京都校守備,一架投球機被推上了投手丘,機身上貼了“機械丸”幾個字。

一棒釘崎野薔薇立刻炸毛,擼起袖子要跟對方乾仗,禪院真依非說投球機是他們的隊員機械丸。

“是你們隊的熊貓把機械丸打壞了,這是備用機械丸,無論哪個機械丸,都是我們的隊友,不能否決他參賽的資格……”

“太感人了!”

雙方的爭執被一聲充滿情感的感歎打斷,循聲看去,灰呂杵誌熱淚盈眶一步一步邁上投手丘。

“機械丸!你那永不放棄的精神感動了我!我會全身心的替你應援!加油,機械丸!”灰呂杵誌抬手跟“機械丸”擊掌,“大家都來為機械丸加油吧!”

釘崎野薔薇:“……”

禪院真依:“……”

海藤瞬和窪穀須亞蓮從外野飛奔過來,聲援班長,“灰呂說得好!讓我們久違的熱血一把!”

“我右手的bck

beat已經按耐不住了……”

除了投手丘上的三人,整個棒球場一片死寂。

東京校休息區,伏黑惠深深懷疑:“佐藤前輩,你是從漫才[注]表演現場找來的人嗎?”靠搞笑天賦讓京都校不戰而敗?

佐藤廣不太明白伏黑惠的吐槽,“不啊,他們是我同班同學,性格有點熱血,平時就是這樣的,很常見。”

話音剛落,休息區所有人都用憐憫的目光望著佐藤廣。

熊貓甕聲甕氣道:“你也不容易啊。”

“鮭魚。”

伏黑惠安慰道:“我明白你的痛苦,佐藤前輩,我們高專的前輩裡也隻有一個人值得尊敬。”

佐藤廣自覺校園生活還挺開心的,不懂他們的憐憫從而來,乾笑兩聲作為回應。目光掃過熊貓時,心裡猶自惋惜,怎麼就不是一頭真熊貓呢——滿懷期盼地去擼熊貓,結果發現是個穿玩偶服的人。

說話間,釘崎野薔薇上壘,伏黑惠上場犧牲短打將釘崎野薔薇送到二壘,下一棒熊貓擊出的球越過投球機,眼看要打穿二壘,忽然橫著飛出一道人影將球攔截住。

“那是個……人?”京都校的隊員都不敢確定了。

那人站起身來,一灘泥中露出兩隻眼睛,將手裡的棒球衝著投手丘上,“看,機械丸,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後背就交給我來守護,我一定會讓你儘情投球!”

京都校眾:“……”

東京校眾:“……”

明明是很弱智的場景,不知道為什麼,學生們心底竟感受到一絲觸動。

球場上全力以赴的感覺並不壞……

“打者出局,two

out,下一棒,佐藤廣。”

佐藤廣肅然起身,拿上趁手的球棒,踏上打席。

僅看了一局,他就明白,兩所高專的學生全都是像伏黑惠、虎杖悠仁這樣運動神經超級發達的類型。

自己兩年半的練習量,在這些人麵前根本不夠看,他們輕而易舉就能超越普通人努力才達到的上限。

虧得自己還是整場唯一一個正經棒球部出身的隊員。

“加油,佐藤前輩!”虎杖悠仁大聲喊。

“佐藤,加油。”吉野順平小聲道。

朝他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佐藤廣兩腳打開同肩寬,有節奏的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金屬球棒的涼意透過掌心傳遞到心田,佐藤廣耳朵聽到的隻有自己的呼吸聲,周圍一切動靜都消失,仿佛時間都放緩了。

你可以的,佐藤廣。

投球機而已,兩年多時間練過無數次擊球,這次也一定能擊中!

佐藤廣在內心對海藤說了聲抱歉,縱觀整場,海藤瞬是最弱的位置,要想安打上壘,隻能針對他了。

當——

白色小球高高飛起,落向海藤瞬所在的左外野。

佐藤廣邊跑壘邊觀察,海藤果真如預想的,兩條腿各跑各的,跌跌撞撞去找球的落點。

來不及的!

受過訓練的棒球外野手是提前判斷球的落點,衝刺到相應位置,再抬頭接球。而沒有經驗的人,比如海藤,就會一直仰著頭跑,這樣跑步速度很慢,一般是追不上球的。

佐藤廣即將跑到一壘,意外突然發生了。本該是遊擊手的灰呂杵誌,竟然跑到外也去幫海藤瞬接球,結果兩人撞到了一起,雙雙倒下。

球場上的衝撞很容易受傷,裁判五條悟立即喊了暫停,大家來到外野查看兩人的情況。

海藤瞬沒有受傷,灰呂杵誌沒那麼幸運,被撞得流鼻血,止血以前不能繼續比賽。

眾人將他抬下去休息時,他揚起手套,一顆白球安穩得躺在裡麵。

佐藤廣一怔,忍不住笑著搖頭:“真是敗給你了。”

那種情況下還能把他接殺……這樣也好,被用儘全力擊敗,總好過被輕描淡寫地碾壓。佐藤廣悵然長舒一口氣,這一球,算是對自己的交代,對高中兩年多練習生涯的告彆。

五條悟隨即宣布:“打者出局,攻守交換!”

東京校全員上場守備,佐藤廣和伏黑惠一起往外野跑去。

伏黑惠瞄了一眼休息區,輕聲說:“那一瞬間,其中一個人懂得放棄就不會相撞。”

佐藤廣不認同,“那要怎麼判斷該誰放棄呢?萬一兩個人都放棄豈不是落空?”

“該放棄的一方心裡自然有數。”伏黑惠平靜地說著殘忍的話,“拿他們兩個來說,誰該放棄,不是一目了然?”

快要跑到守備位置,兩人的腳步放慢,佐藤廣用戴手套的手,輕輕拍了下伏黑惠的後背,“伏黑,你得更加尊重自己才行,沒有誰的努力是無價值的。”

“佐藤前輩,人與人是不平等的,就算好聽的話說的再多,也不能掩蓋這一點。”

“這個我當然明白。”佐藤廣抿唇微笑,“但是我們還年輕,還有很多時間去認識世界,彆把眼前的標準當成永遠的標準,不要輕視自己的努力呀。”

外野兩人閒得聊天,本壘處卻險些大打出手。

京都校第一個上場的打者是東堂葵,他那壯碩的身軀往打席上一站,就開始向虎杖悠仁搭話。

左一個brother,右一個brother,聽得投手禪院真希無比暴躁,一個球扔過去,正中東堂葵的臉。

高端學生們都誇投得好,隻有臨時隊員窪穀須亞蓮真心的為東堂葵發怒。

“都打到人了算什麼投手?想打架麼混帳!”亞蓮滿臉蹦青筋,原不良少年的凶惡表情再次出現。

“哈?”禪院真希的表情比他更加猙獰。

“嘛嘛,冷靜點,這裡是棒球賽場,不是街頭火拚。”五條悟半真半假的勸架。

虎杖悠仁蹲在東堂葵身邊,“東堂,大家都超級討厭你啊……”

“喂東堂!還活著吧?”窪穀須亞蓮道。

東堂葵衝窪穀須亞蓮伸出手,口齒不清地問:“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女人?”

“男子漢怎能被女人所累……我喜歡健美又豐滿的女人。”

東堂葵瞬間起死回生,坐起身來一陣大笑,“有品位!你聽說過高個子偶像小高田嗎?”

“不……”

“小高田賽高!下回讓你一起去參加小高田的握手會,

brother,你也一起……”

“不用管我……”虎杖悠仁神情複雜。

brother,回想我們一起製霸所有中學的時期……”

“不不不,根本沒有好吧……”

“是嗎,你們也曾有過那樣的歲月啊……”窪穀須亞蓮懷念不已,“騎著重型機車在夜色中穿梭,戰鬥,勝利後向前,再戰鬥,再向前,經過無數場戰鬥的洗禮,那是值得紀念的時光……”

靈光閃過三人的記憶,窪穀須亞蓮仿佛透過虛空看見自己和他們兩個並肩騎車的景象。

brothers!”東堂葵激動地吼。

虎杖悠仁捶了捶自己的後腦勺,奇奇怪怪的記憶又增加了。

……

織田作之助與太宰治坐在休息區最後方。

“太宰,看了這場比賽,依舊覺得不感興趣麼?”

“啊看著都覺得辛苦……”太宰治垮著肩膀有氣無力道。

“有嗎……”織田作之助看著少年們在球場上肆意揮撒汗水,試著幻想了一下太宰治站在投手丘大聲喊‘身後就交給大家’的畫麵,怎麼想都覺得違和。

“快點放棄,織田作,我不會去上學。”

“嗯……”織田作之助控製不住的失望,“柯南是怎樣的看法?”

柯南死魚眼,看法?什麼看法?對什麼的看法?對送黑手黨去上高中這一行為的看法?

那還不如看場內這些神奇少男少女打棒球來得有趣。

說起來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咒術專門學校,更加沒想過會存在專門為超能力者開設的學校,簡直像漫畫裡的設定一樣。

為什麼以前從來沒遇到過,也從沒聽父母提起過?

還是說他那身為世界著名家的父親,依然沒有資格知道這一切。

三人身後一直靜靜躺著的鳥束零太動了動手指,接著睜開了眼睛。

“這裡是……”

鳥束零太試著回想自己昏迷的經過,他隻記得向一個美女提出交往,然後他就飛出去了,摔到堅硬的地麵上背過氣去,再後來就是一場噩夢。

他夢到有張酷似燃堂力的恐怖麵容一直懸浮在眼前,然後就是呼吸間濃烈的臭味。

嘔……稍一回想就惡心。

鳥束零太猛然坐起身,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處棒球場,場上活躍著的不隻有汗味衝天的男孩子,還有嬌俏的、靚麗的、溫柔的、野蠻的各種女孩子!

齊木師父!神明大人!這裡是天堂嗎……

鳥束零太瞬間覺得腿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整個人活蹦亂跳,還有種抑製不住的衝動。

於是他順從自己的心意,跑到禪院真依跟前單膝跪地,用詠歎調道:“親愛的女士,請跟我交往吧!”

禪院真依一腳把他踢得騰空而起,“西宮!”

西宮桃用掃把一甩,鳥束零太像顆炮彈投入東京高專建築群中。

……

兩個小時後,棒球比賽結束,比分1:0,東京校勝,決勝的一分是虎杖悠仁打出來的。

為了紀念交流會圓滿落幕,以及感謝pk學園的鼎力相助,東京校方特地準備了自助烤肉。

就在剛才還戰得難解難分的棒球場上,架起一排排烤肉架,醃好的肉類、串好的蔬菜都擺在長桌上任人取食。

每人拿著自己的筷子和碗碟,邊考邊吃。滋滋冒油的肉片,一口下去爆出滿嘴肉汁,搭配上脆生生的蔬菜,好吃的舌頭都要吞進去了。

學生們擠在烤爐邊大快朵頤,再無敵我之分。

“灰呂都在,鳥束到哪裡去了?”佐藤廣不由得操心同學的下落。

“沒注意,他什麼時候醒的?”

“大便去了吧。”

“燃堂!無論大小,去那麼久都該回來了。”

高中生們討論不出個結果來,佐藤廣正想著自己到處去找一找,卻被順平提醒道:“你看那邊,是不是有點嚇人?”

佐藤廣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五條悟,齊木楠雄,太宰治,織田作之助,還有小小的柯南,幾個人坐在同一張桌子旁,相顧無言,麵前的盤子裡連根肉絲兒都沒有。

幾個大人氣勢極盛,襯托得柯南更加弱小無助又可憐。

“要不要想辦法把柯南救出來?”吉野順平與柯南相處過兩天,很替他擔憂。

佐藤廣失笑,“順平,你在想什麼,五條老師和織田先生都是成熟的大人,他們難道會欺負柯南嗎?”

“說得有道理……”吉野順平勉強認同。

“他們那邊不用管,我去找一找鳥束,要是他在哪裡睡著了,錯過晚餐多可惜。”佐藤廣站起身,順便問出自販機的位置,“順便幫大家買飲料回來,都喝什麼?”

“蘇打。”“可樂。”“烏龍茶。”

佐藤廣一一記下,繞過烤爐,穿過入口,沿著小路往高專建築群方向走。

此時天色漸暗,山巔收起最後一線陽光,林間氣溫陡然降低。

高專的自販機設置在建築物外,飲料種類豐富,佐藤廣要買的全部都有。

投幣,選擇,投幣,選擇。

佐藤廣不斷重複動作,總算把所有種類都買齊了,將外套脫下來打個結,當作購物袋使用,佐藤廣拎著飲料原路返回。

走動時,他特意注意到周圍,聽到動靜時還會喊上兩聲鳥束的名字,可總也沒有人答應。

走了許久,兩側仍舊是建築物,林間小路,久久不見出現。

不會……又迷路了吧。

佐藤廣無奈地想。

又過了一會兒,佐藤廣順著建築拐進了一條小巷,巷子裡剛好有一個他認識的人。

是太宰治,孤單單站在陰暗的小巷中,對著個lupin的霓虹燈牌,表情茫然,像一位曆經漫長跋涉歸來卻發現丟了家門鑰匙的旅人。

小巷很舊,經年累月刻畫下歲月的痕跡,建築風格偏西式,與高專整體格格不入,它更像是存在於另外一個空間,是一個供成年人偷得片刻安寧,野犬們棲息的場所。

太宰治依舊是那身黑衣服,等氣質成熟了許多,仿佛一瞬間長大了四五歲。

佐藤廣望著暗淡路燈下迷茫的人,心臟好似被人狠狠攥了一把,有點酸有點軟。

片刻前還在捉弄小孩子的壞心眼兒少年,怎麼轉眼工夫就委屈成這樣了呢。

——看上去,有點可憐啊。

作者有話要說:漫才:日本的一種曲藝表演,類似對口相聲。

棒球部分忽略待打席的存在,原作動漫未描寫待打席情況

2(佐藤君今天也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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