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血,要是五條悟再不找過來,他整個人都會被她吞下去的。
希望那個笨蛋能快點通過契約感應到她的異常吧,再晚一點他的摯友真的就在她肚子裡了。
梨紗咬牙忍耐了很久,最後忍不住拉過他的手,撩起袖子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五條悟之前教過她不能隨隨便便咬脖子。
她努力克製自己的食欲,隻是忍耐地咬破他手腕微微凸起的淡青色脈絡,開始吮吸他的血液。
夏油傑的臉色愈發蒼白,可他忍不住笑起來,抬眸看著她。
第一眼的驚豔和周身的氣質時常會讓人忽視她精細的五官,是很清豔的長相,腮頰略圓,像是未曾褪去的嬰兒肥,這樣的弧度如果配上一雙圓溜溜的杏眼應該會顯得更加幼態和可愛,可她的眼形卻是長而媚的,眼尾略微上挑,像是點睛之筆那樣中和了長相的稚嫩,顯出一種野性難馴的鋒利來。
銜住他手腕的嘴唇是豐潤的,被血浸染得鮮紅欲滴,潔白平整的牙齒像是易碎的貝殼,並不尖利,在他的腕骨上徘徊著啃咬了好幾下,刺破皮膚的時候甚至覺察不到多少痛意。簡直難以想象——這樣拙鈍的牙齒,平時要怎麼咬斷獵物的脖子呢。
寂靜的山洞裡能清晰地聽見舔舐和吞咽的聲音,血跡像是石榴汁那樣塗抹在她鮮潤的嘴唇上,殷紅色的,柔韌的舌頭滑過他冰冷的肌膚,像火焰一般刺燙。
夏油傑用另一隻手往後支撐起身體,重重地喘了一聲,看見來不及咽下的血液沿著手腕往下淌,又被她撩起袖子,一滴也不肯浪費的舔儘了。
血液在極速流失。
夏油傑半坐起身,他略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虛攏著手臂把她半擁在懷裡——她並沒有拒絕,隻是順從地靠著他,埋頭認真地“進食”,被觸碰到的地方不停地傳來水液攪動的聲響。
真是個不懂節製的,貪心的孩子……悟就是這樣把她慣壞的嗎。
他在心裡暗自歎息了一聲,垂眸注視著她,眼神中帶著晦澀而黏膩的渴欲。
他將她抱得更緊,下巴抵在她的頭發上。
喝吧,再多喝一點。
他在她身上聞見自己的血,他的血液在她的身體裡流淌,像是某種隱秘的連接,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古怪的,仿佛融為一體的親昵錯覺。
他的體溫正在流失,而她卻像一簇燃燒的火,不說濕熱的口腔,連披在身後的長發都因為汗水的濡濕而顯得霧蒙蒙的,格外濃黑。他撩開她頰邊的頭發,得到她抬頭不解望過來的眼神。
很天真的神態,還帶著一點詢問似的疑惑——夏油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感到細密柔軟的睫毛擦過有著薄繭的粗糙指腹,有種難以忘卻的癢意。
“嗯?”梨紗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這個舉措的意圖。
她看著對方那種溫和得甚至稱得上寵溺的麵龐,到一種有些怪異的局促感……是她喝得太多了嗎?
明明正在吮吸血液,卻露出這樣無辜的眼神,像是紀錄片裡某種靈活而矯健的貓科動物,看著鏡頭一臉懵懂地撕扯著獵物的咽喉,天真中帶著某種殘忍又真實的野性。
他卻在這種殘忍裡感到一種奇異的安寧和平靜。
梨紗等了幾秒,沒能等到更多的回應,於是又歡快地埋頭吮吸起來。
好在她還知道這隻人類好歹可以算作是個儲備糧,不能隨便當做一次性消耗品,所以又喝了幾口,終於依依不舍地放開他的手臂。
夏油傑慢條斯理地撫摸著她身後的頭發,聲音有些許黏膩的潮濕,“吃飽了嗎。”
“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