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精神萎靡，看上去仿佛蒼老了十來歲。自從鬆北礦業被王富貴接手之後，宋軍武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生活，什麼時候遭過這種罪？
5時間沒有洗澡，沒有刷牙，沒有洗臉，宋軍武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餿了。
“宋軍武，你這樣僵持下去沒有好結果，王富貴那邊已經招了，是整個行動策劃都是你一個人乾的。”
秦勇好整以暇，這個審訊就是水磨的功夫，時間到了自然就成了。
這麼多年，秦勇辦過的所有案件當中，隻要涉及到兩個人或兩個人以上的案件，就沒有在審訊的時候突破不聊。
一個人犯罪，隻要自己不，他就確定彆人不知道，在被審訊的時候，扛的時間不僅久，而且有的時候確實沒有辦法審出一些陳年舊案。
但是隻要兩個人共同作案，就沒有案子是審不出來的。
人可以相信自己，但無法完全相信他人，尤其是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
再有人反複給你灌輸你的同夥已經交代聊情況下，而且所有的責任都被對方歸結到你頭上，堅持個三五已經是厲害了。
宋軍武挺不錯，五時間，但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也崩潰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我姐夫不會出賣我！不會！”
宋軍武的歇斯底裡就是崩潰之前的前兆，秦勇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情緒越激動，越是接近崩潰，後邊的審訊越順利。
宋軍武不過是殺過或者是策劃殺過幾個饒悍匪，有一股子狠勁，但是對彆人狠行，對自己他就差的很遠。
他們當年殺害王明山之前，刑訊逼供用的都是暴力手段，根本不會什麼心理戰。
秦勇把刑警總結這麼多年的審訊經驗用在他身上，能堅持的久才怪。
“王富貴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會不會出賣你，會不會把臟水都潑到你身上，你也比我更清楚。”
秦勇坐直身板：“你是他舅子，但你覺得王富貴信任你嗎？”
信任嗎？
宋軍武情緒稍微冷靜下來，想了片刻就知道，肯定是不信任的。
王富貴不信任任何人。
就拿一件事情來，王富貴每晚上住在哪裡他們都不知道。
或者沒人知道王富貴住在哪裡，鬆北礦業集團在市區裡麵開了一家酒店。
酒店有365個房間，王富貴每晚上就在這365個房間裡麵隨機選擇一間房間住進去。
他每晚上會把365張房卡放進一個箱子裡麵，隨機選出10張帶走，再從這十張卡裡閉眼睛選一張，所以根本沒人知道他住哪個房間。
這麼心謹慎的一個人，怎麼會相信他人。
秦勇一看宋軍武的眼神就知道，王富貴絕對不會信任他。
“宋軍武，你似乎還不明白你現在的處境，獅子山大橋底下的八具屍體中，張弛的死和王亞娟的死是你一手作為，而現在王富貴又把王明山和那名民警的死全都推到了你的頭上。”
加一把火，看看能把宋軍武燒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