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欽平聲道,「最近我沒有更新,既然在車裡的時間這麼充沛,不如你做套卷子?」
「啊,這……」
我嘟噥著出口,「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想偷偷懶麼。」
「怎麼辦呢。」
孟欽好脾氣的道,「車程有一兩個小時,你要做些什麼呢。」
「我可以……」
我嘶了聲,猛然想到,「對了,我可以趁這個時間把那條圍巾重新織完,鎖好邊就能直接送你了。」
孟欽傳來笑音,「真的嗎。」
「嗯,就這麼說定了!」
我心情拯救了不少,「孟欽,還好有你,我先去夜訓了,我們周日見!」
生活中有了孟欽,就像我在暗夜裡捧住了燈盞。
時時都有光亮,時時能嗅到花香。
周日去馬場的一路,我坐在副駕駛裡都在織著圍巾。
感覺到被注視,我眼都不抬的道,「不許笑話我,我不會太複雜的針法,隻會織這一種,沒什麼樣式。」
孟欽單手扶著方向盤,唇角淺笑,「我要是不係呢。」
「那你就慘了。」
我咬牙說了一句,低頭繼續織著,「反正我就織這一條,你不喜歡也沒辦法,我心意是送出去了。」
耳邊聽著孟欽輕輕淺淺的笑音,我搞定完最後一步,興衝衝的拿起圍巾朝他一比劃——
欸~
和預想的有偏差啊。
怎麼突然有點拿不出手了呢?
都怪乾安,他那天扯的我圍巾針腳不平整了。
乍一看白圍巾莫名很像長條的衛生紙,還是有點抽吧的那種……
心裡想著,我將圍巾繞到自己脖子上,拿下遮陽板的鏡子照了照。
越看越彆扭,並非多難看,配孟欽肯定……
「孟欽,我這條織的不太成功。」
我底氣不足的道,「算了,我自己圍吧,等以後有機會我再織一條送給你,保證……」
話沒說完,孟欽輕踩著刹車停靠到了路邊,側臉看向我,「係上來。」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看圍巾,又試探的看向他,「你喜歡?」
「嗯。」
孟欽眸底坦然,「不是送我的?我想係著。」
「好啊!」
我立馬摘下了圍巾,解開了安全帶,拿著圍巾傾身便係到他脖子上,先繞了幾圈,覺得不好看,又鬆了兩圈,還是彆扭,感覺自己這條圍巾怎麼織的長不長短不短的。
孟欽倒是很配合的坐著,端端正正,也沒不耐煩。
我前後一陣忙活,「孟欽,它好像真的很醜……」
孟欽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那一瞬間我們離得很近,近到我仿若能看到他湛黑的眸光深處,有瀲灩的波紋漾開,溢滿了一種名為縱容的東西。
對視了幾秒,他如墨的眉宇似彌漫了一層霧氣,沒待我言語,他忽的轉過臉,看向了駕駛室那邊的車窗,音腔聽不出情緒的道,「好了,你坐回去,我自己來。」
我哦了聲坐回位置,「要不然我就拆開再重新……」
「可以了。」
孟欽的手很巧,隨意的係了圈,顯得溫和而又素雅,「你看,還需要重新織嗎?」
「……不需要了!」
我一秒倒戈,「好看的,孟欽,你不愧是拿手術刀的手,係完和這個季節都不衝突,這麼一看,我織的倒也沒那麼醜……」
車子重新啟動,孟欽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