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笑笑,把裝藥的手拎袋放到車筐裡,「好啦,我知道了,您回去吧。」
「螢兒,你可彆誆我。」
金姨認真道,「不信你就聯係聯係三爺,你們師徒倆不是說心念相通嗎?你問問你師父,是不是得喝藥調節一下,女孩子這方麵哪能一直不正
常,你老家的父母知道也會擔心啊!」
我笑了笑沒言語。
家裡人和我已經有了‘不聯係的默契。
有些事情一開始總是不適應的,像我剛離開老家的那幾個月,鳳姨的短信會發的很頻繁。
她每天都會問我很多事情,讓我給她回電話,經過小龍舅的提醒,鳳姨的短信逐漸少了。
爸爸那邊基本不會給我來電話,他都是和齊經理聯係。
偶爾給我打來,爸爸也隻是說個三兩句就掛了,好像就是想聽聽我的聲音。
隻不過鳳姨仍舊關心我的身體,在老家我第一次麵臨大姨媽登門,就是鳳姨去給我買的衛生用品,也是她教的我一些護理常識。
她還記得我是每個月的月初來例假,會提前兩三天就發來短信。
提醒我喝點紅糖水,不然小肚子會疼。
看著短信,我心裡暖暖的,就回複說放心吧。
哪裡會告訴她姨媽早在我離開老家的那個月就音訊全無了。
想著弟弟應該會爬了,我接到短信還回複說想要一張弟弟的照片,看看小傑什麼樣兒了。
本以為鳳姨會很開心的給我發來照片,因為楠姐就很喜歡給我看溪溪小時候的照片。
誰知鳳姨卻沒有立即回我,隔了好一會兒,她才發來短信——
‘應應,你爸不讓我發照片,他說等你回來就看到小傑了,看照片你會心裡難受的,你小弟在我們眼前兒,他吃得好,睡得好,還有他姥姥照顧著,應兒,彆記掛家裡,等你回來。
自那以後,鳳姨的短信就更少了。
他們的心態似乎在時間洗禮下慢慢的轉變著,從最初的放不開,到必須去放開。
這裡麵,也有很多齊經理的功勞,他曾在我麵前和爸爸通電話。
「萬叔,你要想小螢兒有一天能夠回家,就要先忘記你有這個女兒,不然你送她出來的意義在哪裡呢?要想她沒有敗氣,你們就不能再給她製造負擔,不要給她情意,就是你們付出的最大情意。」
齊經理看著我道,「小螢兒全都懂得,她知道,您很愛她,十年的分離也不會影響到你們父女之間的感情,您要做的就是等待,把一切交給時間。」
爸爸做到了,亦或者說,爸爸和鳳姨都在努力的做到。
我能感受到他們對我的愛,沒有冷落我,隻是他們必須要‘冷落我。
這裡麵的糾結不舍,他們遠遠比我要承受的多。
所以我接到家裡的信息,隻需回複兩個字:放心。
縱使我有著千言和萬語,也隻想讓他們放心。
推著自行車往回走著,我看著車筐裡裝藥的手拎袋,自然很抵觸去吃,一旦來了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