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我真的贏了嗎?」
齊經理並沒有問我是怎麼全身而退的,他在看到我額頭
傷口的那一刻,好似就全部了然。
畢竟我在想出賭局的那一天,就在書房和師父表明了態度,以死路開道,險中求生。
「三爺倒是期待,慈陰能再對你試探一番。」
齊經理笑了笑,「若慈陰再對你出手,你要還能像今晚這樣威懾住她,她必然疑多生恐,決計不會再動你,屆時,選擇權將握在你自己的手裡,待你羽翼豐滿,你便是下一個三爺,並且,會比三爺更加強大。」
冷風吹得我幾縷碎發迷了眼睛,寒夜無端溫和了幾分。
我望著不遠處還在無聲站立的洪姨,「齊經理,今晚,我好像又重新認識師父了。」
齊經理哦?了一聲,「你先前覺得三爺是什麼樣的人?」
「我先前以為,師父在麵對慈陰時,會是衝動而又瘋狂的……」
我喃喃著,「收我為徒的那晚,師父好像就是受到慈陰的激將法,今晚我才知道,師父有他的營謀,他的隱忍,他並不瘋……瘋,隻是他在慈陰那裡的麵具,真正的師父,既有豪氣乾雲,又懂桑土綢繆,居安思危。」
齊經理過了幾秒才道,「小螢兒,每個人都需要很多張麵具,未來你更是如此,三爺若是不瘋,他活不下來,可他要僅僅隻是一個追攆慈陰的瘋子,生意又如何能做大?我們留在三爺身邊,並非純粹的報答養育之恩,很大一部分,是我們崇拜三爺,心甘情願的追隨他,竭智儘忠。」
我對著齊經理笑笑,「所以,我是最幸福的人。」
齊經理亦然看向我,唇角牽著,「是呀,你是謝小姐,我未來的老板。」
「那你要對我好點兒。」
我勁勁兒的,「不許偷偷的和師父告我狀,尤其是我弄臟……」
齊經理失笑,「糟了,你現在有小辮子啦,可得加點小心,不要得罪我這監工。」
「隻有我有小辮子嗎?」
我不客氣的,「齊經理,你要是敢告我的狀,我就去跟嫂子說,你背後說她壞話。」
音落,我抬腳就朝洪姨走去。
齊經理莫名了兩秒,「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老婆壞話了?」
我轉頭笑著看他,「你說嫂子笨手笨腳,還說……」
「得,我怕了,咱倆抵了!」
齊經理笑的無奈,「哎,你去洪姨那做什麼?」
「道謝。」
回了兩個字。
我已經站到了洪姨身前,稍稍隔了段距離。
她煞氣太重,我一走近些骨縫就滋滋冒涼風。
抬起眼,我看向洪姨厚重的長發,「洪姨,我能看看您原本的樣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