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瞬間便鋪開了一張窸窸窣窣的黑色毛毯,密密麻麻,凹凸不平。
乾安眼睛還蒙著,感覺到有蜘蛛爬上雙腿,他跟著就跳起腳,「什麼東西!」
哢嚓哢嚓~的聲音不斷傳出,那些蜘蛛還都是硬殼,被乾安踩碎的聲音活像薯片,賊脆!
我忍著發麻的視覺效果,手上還在不停地掐算,離卦!
解題的答案一出,我立馬看向戚屹候,「侯哥,它們怕火!點火!!」
戚屹候麵色沉著,拿出一枚銀亮的打火機,打開小扣罩,藍色的火苗登時躍起。
他手上一彈,打火機就拋出了一個弧度,「乾安,讓開!」
乾安順勢扯下遮眼的布條,靈敏的朝旁邊一翻。
夜空中劃出了一道彩虹。
騰~!
打火機落地便燃燒起了烈焰。
那些大號蜘蛛的身上仿佛有著什麼助燃物。
一個身上起火所有的夥伴全部落陷。
鼻息處傳來濃烈的味道,像是燒焦的皮革,臭乎乎中還透著一股血腥氣。
我心頭暗喜,有血腥氣就說明慈陰是用自己的血去養的這群東西,如此才能讓它們擁有靈力。
眼下燒的是‘蜘蛛,慈陰也跟著舒服不了。
火勢很猛,不知是不是慈陰憤怒了,我眼前的屏障開始泛起波紋。
見狀我趕忙朝後退了一步,眼睛死死的觀察著波紋搖晃的點。
實在是辨彆不出方位,我心下一橫,咬破中指朝著眼皮一抹。
靜心看過去,搖晃的波紋有急有緩。
急切的地方就是乾,多動少靜,高下上屈。
緩動的地方就是坤,柔順,懦弱,眾多。
抓住這兩點,我腦中像是翻開了一部書——
乾卦與開門同屬一宮,坤卦與死門同屬一宮。
要想破罩就要找到生門,生門是與艮卦同屬一宮!
再找艮卦,東北方位,正當立春之後,萬物複蘇,陽氣回轉。
嘴裡默念,先天八卦為體,後天八卦為用。
那麼在後天八卦中,坤卦就是與艮卦相對,我瞄著剛剛水波柔順的位置,直接指向它對麵的薄霧空氣,「乾安!木刀刺向這裡!破罩!」
音一發出,外麵的大蜘蛛已經燒成了焦糊,地麵一層的黑灰。
「沒問題!」
乾安聽聲就看向我,言語間沒有了絲毫的猶豫,「你下蹲!!」
一番配合下來,我們就像是有了某種默契。
我蹲身朝旁邊一閃。
乾安那邊就飛出了木刀。
他在體能這方麵真真有著過人的天賦。
力氣極大,刀身都是打著璿兒的飛過來。
木刃撞向我指出的位置,發出了嗡~!的一記長音。
仿佛是水波打散。
杯子四分五裂。
我耳膜跟著響起悠長的哨音。
神奇的是,身前阻擋的薄霧屏障隨著落地的木刀就退隱了。
我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朝前走了幾步,這才終於有了一種‘出獄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蹲笆籬子的滋味兒。
太不爽了!
「侯哥,你這打火機燒糊吧了。」
乾安臉腫的厲害,一說話還有點烏了烏了。
他在蜘蛛的灰屑中撿起打火機,眼底還有幾分可惜,「侯哥,你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耍帥,一但慈陰後麵繼續放鬼,這要沒火了可……」
音一頓,戚屹候已經從兜裡掏出了一把打火機。
有防風的,有帶鑽的,還有塑料的,晶晶亮亮,款式齊全。
唯恐乾安再多說什麼,戚屹候又是一掏,另外還有三包香煙。
乾安頂著一張增肥的胖臉當即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