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告誡自己彆慌。
估計慈陰的臟東西就在那敞開的門外侯著我。
這停屍間裡沒燈,但是門外的走廊處卻有著幽幽綠光能鋪陳進來。
再加上那怪笑聲響,我推測臟東西一定是埋伏在外麵。
這是她習慣玩的招數,守株待我。
想著,我盯著門口位置,謹防有什麼嚇人玩意兒突然竄進來,腳下則朝著破碎的窗口處挪動。
一點點的靠攏,待掌心摸索到窗台,我迅速朝著外麵一看,頭皮又是一麻。
奶奶的,這得有三四層高,外麵還很黑,看出去的觀感是薄霧蒙蒙。
甭說一眼沒辦法看到樓底,仰頭我連星星月亮都瞧不著。
鼻息處死氣沉沉,努力的眺望遠處,才能看到幾抹螢光般的淺暈。
這是……困陣?
我被慈陰罩進網子裡了!
不由得抓狂,這要怎麼破?!
「謝萬螢……謝萬螢……」
蒼老的女聲開始喚起我的名字,聲音就徘徊在門口附近,「你不是一直想會會我嗎,出來呀……出來呀……」
我腿肚子沒出息的發顫,雙拳卻是不自覺的握緊。
好呀。
出去就出去!
既然你把我的退路都給堵死了,那我就看看你能玩出什麼把戲!
在夢裡我啥場麵沒見過,有能耐你就搞出點新花樣!
念頭一出,我推測是小崔哥進門暗算的我。
可我記得自己鎖門了呀,他是撬門進來的嗎?
思緒亂飛著,我已經走到了門口。
探頭朝著走廊一看,綠幽幽的光暈下,依然是殘破不堪的景象。
走廊兩側還有很多黑漆麻烏的房間,有的屋子連門板都沒了,徒剩個門框佇立在那,像極了怪物張開了黑色的大口,剩下的幾扇半殘的門板亦是搖搖欲墜的狀態。
冷風一過,門板還在那吱呀呀的晃著。
我嗓子跟著發緊,抬腳剛要朝前走,就見遠處飄過一抹身影。
這回我看清了!
是個女人。
她背對著我,穿著白色的長裙,裙角曳地。
肩膀搭著一把白色的紙傘,圓圓的傘麵遮住了她的後腦和背身。
橫飄而過時,她還留下了一連串陰陽怪氣的笑音。
「你是誰!」
我壓著心底的慌亂,朝前追了兩步,「有本事你當麵殺了我!!」
「……嘿嘿嘿……你也配……哈哈哈~~」
女音陰惻惻的發笑,飄到走廊儘頭的拐角處就消失了。
我想著策略,沒符沒香,就隻能生磕!
正琢磨著,那把白色紙傘再次從走廊儘頭出現。
很意境,跟舞蹈演員要登台亮相似的。
拐角處先是伸出一把白慘慘的紙傘,吊足了我這名現場觀眾的胃口。
再慢慢的,又飄出一個持傘的女人。
這一回,她正麵衝著我。
裙子很長,身形很是高挑,裙中的雙腳像是踩著地,又完全不用走路,非常不科學的平移著。
待她站到了舞台中央,哦不,走廊中間,才泰然自若的看向我。
一開始,她傘沿還壓的很低,看不到臉,直到她緩緩的抬高紙傘,笑著對我道,「謝萬螢,你現在跪地求饒……還來得及……」
我跟著就吸了一口涼氣,她那臉色真是死白死白,貌似一頭紮進麵缸裡又抬起來。
眉毛是兩個濃重的黑點,嘴唇中間還抹了紅色,一笑起來,牙齒卻是漆黑一片。
頭發還很長,搭配著那身白裙,活像是知名度很廣的貞姐越境過來溜達玩兒了!
最詭異的是對話模式,明明她和我站的還很遠,聲音卻像是從我頭頂發出。
尖利刺耳,陰陽怪氣,餘音來回繚繞,聲聲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