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送我手裡了麼。
「年方少,勿飲酒,飲酒醉,最為醜。」
我跟個怨種似的接茬兒,「親有疾,藥先嘗,晝夜侍,不離床,喪三年,常悲咽,居處變,酒肉絕,喪儘禮,祭儘誠,喪,喪,喪……」
哐當~!
謝叔急了,將左右抽屜裡的小瓶二鍋頭全都掏出來扔到桌麵,「拿走,晦氣!」
我拿起兩瓶二鍋頭,剛要動,鼻子又聞了聞,:「還有。」
「真沒啦!」
謝叔恨不能站起身給我甩甩長衫,「為師這麼大年紀沒必要……哎!」
我循著味兒就朝最裡麵的幾排書架走去。
挪開了角落裡的書本,看到了一箱子還沒開封的二鍋頭。
不誇張的講,那一瞬間我眼睛都亮了!
跟自然災害後終於見了葷腥似的。
賊興奮。
謝叔抻脖看我,直接無語。
我抱起那箱子酒,「師父,我走了。」
還好都是巴掌大的小瓶二鍋頭,箱子也不大。
氣場忽然就轉換了。
謝叔悶哼哼的坐在書桌後翻起書,翻頁的動靜還很大。
恨不能每翻一頁,指節就在書麵上敲擊一下泄憤,直到我快走出門口,他這才的看向我,「沒開封你是怎麼聞到的?」
「我不知道。」
實話實說。
身體裡像有一種本能。
嗅到了一點點苗頭,穿山鑿洞的也要給它逮到的本能。
而且難聽點講,我找酒的動機雖然是不想讓師父喝。
找的過程自身亦很渴望。
特想找到後能滋啦一口。
肚子裡似乎有了饞蟲,勾著我去「尋寶」。
技能也就跟著開掛了。
很奇怪。
明明我都不會喝酒。
記得四五歲時,我曾被爸爸逗弄用筷子頭蘸著品過一滴酒。
給我辣的是齜牙咧嘴,眉心直抽。
媽媽和大姐同時和爸爸急眼,說我腦子會喝壞的。
那時我很緊張,既怕家人吵架,又怕腦子真的壞掉。
關鍵是酒還難喝,簡直跟毒藥一樣,陰影老大了。
現在怎麼還想來上一口了?
「你是不是很想喝?」
謝叔問道,「連煙是不是都想抽了?」
我剛要點頭,又連連搖頭,「我知道那是不良嗜好,不能沾……師父,這種不好的念頭,是不是也跟我是敗氣之人有關?」
這不就跟我想吃小零食的衝動一樣嗎?
升級版「零食?」
糟糕了。
現在我隻是想喝,還能控製住,沒到那種饞的夜不能寐的份兒上。
以後呢?
我不會變成個大煙鬼,大酒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