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座小房子。
還能發出嘶嘶的聲響。
仔細看看,大球好像還在動,蠕動。
我皮膚發麻。
起來扯著江皓就要跑。
誰知有個男孩兒特彆好信兒,他撿起一根長棍就對著那團球狀物一戳!
就看那一團子麻繩猛然之間便是劇烈的收縮!
好像人的胸口起伏震顫一樣。
麻繩和麻繩之間開始了滑膩膩的遊走。
微微散開後就有數不清的蛇頭嘶嘶吐著芯子從球狀物內部探了出來!
原來那根本不是麻繩。
而是成百上千條纏繞在一起的蛇。
「啊!」
男孩們兒發出異常驚悚的叫聲,「蛇呀!」
戳它的男孩兒直接麻爪。
手裡的棍子落地。
褲子嘩啦啦就濕了。
躺在地上的江皓更是一動不動,瞅著那些蛇頭就傻眼了。
其餘的男孩亂叫著一哄而散。
就剩下我們三人還在原地。
蛇球像被戳怒了。
長長的身子搖曳著出來。
奔著那褲子濕的男孩兒和江皓就去了!
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怎的就衝了過去,一把將那個還傻站的男孩摟在懷裡,因為力氣不夠,我倆便一起跌坐在地,抬起手我就捂住了他的眼睛,同時朝江皓喊了一聲,「閉眼彆看!」
江皓全身僵硬的閉上眼。
躺在那腿都伸直了。
恐懼感讓我也周身發抖,捂著男孩兒的眼睛,我閉上眼不斷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無意看到,對不起,請原諒我們的不懂事……」
沙沙聲不停地響著。
我幾次都感覺到有冰涼的東西觸碰到了我的臉頰。
但我不敢睜眼去看。
隻得不斷的道歉。
這些話既是蔡爺爺曾教過我的,也是我真心想說的。
畢竟它們團在這裡,是我們突然出現打擾到的。
還拿棍兒戳人家,擱誰誰都得生氣。
反反複複的去念。
我還對著蛇團方向磕了幾個頭。
直到耳邊隻剩蟲鳴,風聲安寧,才敢眯眼偷摸的看了看。
見那團蛇球不見了,我心這才落了地,轉頭就和江皓說不會被吃了。
「從那以後,江皓就叫我三哥了。」
我對著乾安輕輕音兒,「可能他覺得我比較夠義氣吧,也就不再和我打架,冰釋前嫌了。」
重要的是,他也不再玩那些我接受不了的遊戲了。
改成爬樹和上房了。
「那個被你捂住眼睛的男孩兒呢?」
乾安問道,「他也特服你吧。」
「不清楚。」
我搖頭,「他病了一段時間,後來全家都搬走了,叫什麼名字我都忘了。」
這件事應該給他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那天我捂著他眼睛一直跟蛇球道歉,就覺得他靠著我越來越沉,等我鬆開手才發現他早就暈了。
幸好有江皓在,背他到了下山的土路那,遇到了被其他男孩兒喊來的大人才算是給他送回家。
當晚我們就全都生病了。
還是白仙兒奶奶在夢裡給我吃了藥,這才恢複力氣能去上學。
但
是我們這些人裡,就屬拿棍戳蛇球那個男孩子病的最重。
他身上都起了蛇皮。
在蔡爺爺家又泡藥又熏香的,折騰了能有一個月才好。
他父母也說留在村裡會讓他忘不掉這些。
全家便搬走了。
硬說起來這件事對我的後續影響還很深。
即使我身體好了。
也落下個毛病。
愛哭。
不是賴嘰。
自顧自掉眼淚。